這麼說來,他應該就是那條惡龍了。
……
“公主”此刻終於恢複了精神,舉著半杯牛奶,唇邊有細微的白色痕跡,身上已經換了家居服,她踩著拖鞋走向書房。
跡部正在看書。
厚重的德文原版,真央搭眼就想到他今天發的那條動態,差點就笑出來。
“哥哥,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小姑娘規矩地站在門邊敲門。
門沒關,也沒有傭人上來,這本身就是種默許,但真央還是要敬重哥哥的。
“進來。”
跡部隨手合上書,書桌上放著的可不止是原裝讀物,多的是報表和文件,不過數量還沒有父親桌上的那麼可觀。
“怎麼不去休息?”跡部站起身,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一圈。
嗯,還不錯。
“睡夠了呀。”真央在沙發上坐下,白皙的小腿從裙子下麵蹭出來一小截,她還沒說話,眼前就被遞過來一小盤切好的水果。
“先吃點東西。”
跡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真央提醒他:“晚飯時間快到了。”
“還有四十分鐘,你不吃飛機餐,會傷到胃。”
真央特彆乖:“我剛剛喝牛奶了。”
跡部這才把盤子放回桌上。
“想說什麼?”
真央討好地笑了笑,湊過去拉他的袖子:“哥哥。”
她每次叫得這麼甜,就是有求於人。
跡部揚了揚眉,姿態隨意地應了聲:“嗯?”
“我可不可以去櫻蘭上學啊?”
“……”
真央自認為她的語氣已經非常討好,卻還是能看見跡部在一瞬間黑了臉。
就連那簡短的兩個字都似乎是從黑沉沉的山雨欲來中硬擠出來的。
“理由?”
“須王環在那裡呀!”真央振奮起來,扯著跡部的袖子晃了晃,“他說他見到了新朋友,想讓我一起認識。”
“……”
跡部冷冷地看著她,看得真央都不敢撒嬌,弱弱地往後低了腦袋。
“他才回國不久,須王家又是那種情況……”真央小聲地辯解著,試圖說服哥哥,“他害怕嘛。”
跡部真的就冷笑了:“就讓他怕著,怕死最好。”
真央:“……”
哥哥你真無情。
她還想說什麼,跡部已經趁著空隙轉移話題,卻是以再順理成章不過的姿態:“你被我接回來這麼久,赤司就沒給你發過消息?”
真央安靜地看著他,眨了下眼。
跡部在沉默中得到了答案,驀地皺眉:“他居然還真敢對你不聞不問?”
義正言辭得仿佛前不久將真央半路截走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真央終於笑了,左頰隨著唇線上揚的弧度輕微陷落,小漩渦般的酒窩停駐在她長相甜美的臉上,聲線都帶了幾分笑意的浸染:
“哥哥,赤司沒有我的聯係方式,你不是說不許我給他的嗎?”
結果到頭來自己卻忘了。
嶽人的表情絕對是震驚的:“侑士那家夥居然願意和跡部搶七,他今天是瘋了?!”
忍足侑士其人,一貫冷靜懶散不出力,能不麻煩就不麻煩,興趣點非常難踩,一旦真的命中就會不遺餘力,總而言之還是相當難以捉摸,就算是已經做了一年的隊員,向日嶽人還是偶爾會如此刻般不大理解他腦中到底是哪根筋答錯了地方——就算是真的興奮起來了,和跡部搶七簡直就是找死。跡部景吾這類以持久戰見長的對手,嶽人是一輩子都敬謝不敏的。
……當然也不排除是大爺故意要展現持久戰風采這點猜測就是了。
嶽人從眼角處偷瞄比自己小了大半個月的真央妹妹,發現她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場中,從白熱化階段開始,就連赤司征十郎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