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錯身經過他時,被抓住了手腕聽到了這句話瞬間錯愕。
“你——”
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景私下露出這樣的神情。用yanagi的臉進行調查會方便很多呀，這一點景不會想不明白。
可是現在卻是這樣的反應,實在太怪了。
景光靜默片刻鬆開了降穀零的手腕，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抱歉，我失了態。”
終於倆人先坐上了車,在車這個狹小安全的空間內,降穀零這才詢問起了原因：“你不會不明白我這麼做的意圖,所以和我說說吧,是什麼原因讓你這樣？”
在發動機發揮強大動力的轟隆聲中,諸伏景光瞥了瞥降穀零後,緩緩開口吐露出了自己的心事：“我喜歡yanagi，就是喜歡罷了。”
無關乎其它任何東西，隻是最單純的喜歡。
頓時，降穀零瞪大了雙眸轉向了景光,驚訝填滿了這一刻的內心。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他知道景和yanagi的關係好得不行,可是他一直以為是兄弟情誼，從未聯想到這方麵。
再想想,他現在還頂著yanagi的殼子，真的好尷尬。
所以說這也難怪了。
看樣子自己的幼馴染也沒告白,一直藏在自己的心底。要是不成功,朋友都沒得做。
“你去看他的時候，他情況如何？”離他從基地離開，又過去了很長時間,景光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擔憂柳川雲。
要說實話的話,那肯定情況並不好,但是降穀零不打算瞞著景光。
將柳川雲被注射吐真劑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後，降穀零時刻關注著自己幼馴染神情的變化，沒有對這件事發生表示意外，有的是隱忍地心疼。
如果既定事實可以改變，景光希望自己才是受苦的那個。
“景，按yanagi吐露給組織以及組織所掌握的信息，他應該是為了調查八嘎蛋的來源，接著不斷深入。能夠解釋yanagi用自己的高超的技術，知道組織的信息，可我奇怪一點，他為什麼要親自去找那個人。”
降穀零從貝爾摩德處得知了，琴酒出去是為了解決組織的一個人員，因為那人賣八嘎蛋沒掃乾淨尾巴，所以被組織滅口。
同時，yanagi也因案件盯上了這個人。
知道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做蠢事，降穀零更覺得中間應該還有他們不知道的理由。
組織也覺得沒那麼簡單，他們懷疑yanagi或許不是普通的刑警，可能還是公安那邊的人。
彆人不知道，降穀零還不清楚嗎？這個猜測就離譜。
當然對於有信息差的組織而言，猜測很合理，但錯誤。
不過——
雖然最後還是被抓，但是比起其他直接被組織無聲無息消失的人，yanagi的情況已經是最好的那種。
一路上倆人都在思索著其中緣由，直到他們到了柳川雲的家所在的高級公寓。
天色已經不早了，外界一片昏黃，停車場的環境幽暗、壓迫，一前一後走出停車場乘坐電梯到達目的地的倆人心也隨著西落的太陽跌入更深的穀底。
拿出鑰匙打開門的時候，隻見原先銀色的鑰匙染上了暗紅，降穀零拿出身上自備的濕巾擦乾淨，一旁的景光目色更為深邃。
門開了，進入曾經住過的充滿愉悅回憶的地方，景光麵色稍緩，回憶湧上心頭。
降穀零佩戴好手套，開始不斷翻找著整間房屋，景光也拿出了手機拍攝視頻。名義上說協助，其中還有另一番意味，就是監督。
將拍攝好的，檢查過沒有問題的視頻發送給了組織之後，景光也在屋中踱起步來。
他不由自主走到了廚房打開了冰箱的門，眉頭緊蹙。冰箱內放著的基本都是不健康的速食，唯一他認為健康的就是他教她做的三明治。
裡裡外外都翻了個徹底，降穀零一邊取下白手套一邊沉聲道：“家裡找不到任何組織需要線索，應該是之前就被清理過一遍。”
也就是說，yanagi猜到可能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把能銷毀乾淨的都銷毀了。
所有的東西回歸原位，清掃乾淨一切痕跡，仿佛從來沒有人來過這裡後，他們回到了車上。
降穀零問：“你覺得正常嗎？”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yanagi能做到這種程度，到底是為了什麼？很多東西完全沒有必要處理。
行駛一段路程，倆人的手機同一時間響起。
這種巧合多久才能有一次，倆人不禁對視了一眼，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降穀零開車不好分心，就拜托景光打開來幫他看下。
一模一樣的匿名信息出現在他倆的手機屏幕上，讓人覺得眼花了或是出現幻覺。
再仔細一瞧，就是這樣，沒有看錯。
“？！”
景光凝神靜氣一行行掃視著兩個手機屏幕上麵的信息，唇邊漾出一抹苦澀：“保護好自己的臥底身份......被琴酒除去的人是組織派到警視廳的臥底。我的身份被那個人知道了。”
降穀零差點兒沒有一腳油門踩到底，雙手也緊緊扣住了方向盤，眸色駭人：“他知道我們倆在這個組織臥底，並且關注著你的安全。你的身份怎麼會暴露？！”
“信息上說了原因，你看吧。”
看完後，降穀零了然，他咬了咬牙：“沒想到問題出在了這裡。”
這下，都明白了。
yanagi為了救景，反倒讓自己陷入了險境。
當時yanagi應該不知道那個人要被琴酒解決，所以就去找了那個人，想在那人暴露景光臥底身份之前封死那個人的嘴。
“我的紕漏不該幫我彌補。”諸伏景光痛苦地扶著額頭。
降穀零低斂眸眼，緩緩用著自己沉靜的聲音說：“不是彌補，而是太了解你了。”
“不想讓你去往另一個世界，yanagi為了你可以犧牲自己，那是在乎你。”
“如今你們還活著，還有機會。”
諸伏景光平複了下，念叨著：“對，還有機會。”
他本來就是想找零商量救柳川雲的事宜，如今他所知道的更讓他堅決要完成營救。
比起他們這邊忙得想各種法子，被關著的柳川雲閒得可以種蘑菇。
在一個空房間呆久了，入目皆白，沒有任何樂子，真的會讓人發瘋，心中止不住發慌。
然而她不一樣，不停在腦海中和係統聊著天，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組織也是怕她真的死掉，找人來給她處理了傷口。來的人又是她在漫畫裡見過的，赤井秀一的現任女友宮野明美。
原本的手銬，現在變成了長長的鎖鏈，柳川雲在這個房間中唯一一處監控看不到的淋浴間內給自己身上擦拭了下。
淋浴間，是她逼迫組織讓步給的唯一福利。
隨後她才出去，讓宮野明美幫她清洗傷口上藥。
明美想幫她把衣服給解開一半好上藥，她直接拒絕。
她不想暴露自己女性的身份，需要處理的傷口，鎖骨處是露出來的，手腕同樣如此，隻有胳臂在袖子裡，那麼直接剪掉袖子就可以了。
一些看不到地方的淤青，慢慢散就成。
領會她意思的明美極其小心，細致地用剪刀剪著傷口周圍一圈布料。
剩下來的一些布料和血汙已經粘連在了一起，她用最舒服的方法幫柳川雲除掉。最後一點兒，沒有辦法，隻能撕開。
柳川雲還是疼了下，不過神色不顯。
明美還特地看了她一眼，見柳川雲不難受就繼續消毒上藥。
“謝謝。”
剛一忙完，明美就收到了柳川雲的感謝。
明美愣神後，感覺受之有愧，不好意思地擺手：“你不用謝我，我也是組織的一員。”
柳川雲輕笑一聲：“的確。”
這聲過後，她就倚著牆闔上了眼，不再理會人。
在這裡連個時間都不清楚，日夜不分，不過她猜自己讓川川發送的信息已經到了hiro和零的手上。
知道了這個消息，在他們以後臥底的日子中，一定會更注意隱藏好自己。
經過琴酒的吐真劑後，組織對她的態度似乎有些軟化，接下來組織是繼續跟她耗著呢？還是想出了什麼對付她的好辦法？
思索時指尖敲擊著地麵發出有節奏的響聲，一聲接著一聲，直到了承受不住身體的疲憊進入了睡眠。
不知是不是已經過了一晚上，她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渾身酸痛無力。
組織又派了人來，不是來折騰她的，而是來給她灌輸與她現在三觀相反的思想。
“......”
行吧，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聽著對方念念叨叨，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目光變得呆滯，說的她快要打瞌睡。不過也很正常，在聽鬼塚教官的課時，她不也照樣睡覺嘛。
睡神的名聲可不是蓋的。
監控後，伏特加看完她打瞌睡，自己也無精打采趴在了桌上，睡意可以被傳染！
接著連續幾天盯著，伏特加想著這日子何時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