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芬蘭柳氏集團的柳經理做事還是十分體貼的,柳謙修和慕晚在彆墅裡過著兩人世界,他就讓司機和傭人留在了小鎮上,以備他們的不時之需。
柳謙修聯係了司機後,不出二十分鐘,司機開著車過來了。芬蘭雪季漫長,原著居民也自有他們的應對方式,車輪上打了一圈鏈條,專門防滑。
目前這個雪量來看,車子行駛還是十分安全的。
司機是一名中國人,但在芬蘭已經待了很久,也知道這一片哪裡比較好玩兒。芬蘭是聖誕老人的故鄉,即使是這種鎮上,也有很多聖誕老人的周邊,甚至還有一座主題公園,公園裡還養了馴鹿。
慕晚和柳謙修下了車,就在公園裡溜達了一圈,慕晚還與馴鹿拍了合照。她沒有過過聖誕節,原本對聖誕節也沒什麼感情,可真置身於此,卻能感受到那種濃厚的氛圍。
在公園溜達完了以後,柳謙修帶了慕晚去了旁邊的一家小餐廳。
這應該是小鎮上最大的一家餐廳了,中午人不算少,但格外安靜。芬蘭人多數不喜與人交流,大家安安靜靜地吃著午餐,享受著這份安寧。
芬蘭人講芬蘭語和瑞典語,穿了特色民族服飾的服務員過來,慕晚還想問她能否用英語時,柳謙修已經用芬蘭語與她交流了起來。
“你要吃什麼?”柳謙修示意服務員稍等一會兒後,將菜單遞了過來。
慕晚一愣,說,“你幫我點吧,我隨意。”
她都沒有吃過,也點不出什麼特色來,而看柳謙修的熟稔程度,應該都懂。她看著柳謙修,柳謙修回望她一眼,收回視線後和服務員說了些什麼,服務員點頭後離開了。
柳謙修將菜單歸攏放在一邊,他抬眸看過去,慕晚正望著他。女人雙手托腮,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他,他拿了檸檬水喝了一口,問,“怎麼?”
“你還會講芬蘭語?”在奧地利的時候,他有講過德語,現在在芬蘭,他竟然還會講芬蘭語。是不是柳家在哪個國家有分集團,他就會講什麼語言?
“一點點。”柳謙修回答。
他這個“一點點”,讓她想起了某部電影裡男主角的“略懂”,雖然是“一點點”和“略懂”,但卻讓人感覺到十分心安。
慕晚的心,又被柳謙修給蘇到了。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柳謙修抬眸與她對視,她唇角噙著笑,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
“想什麼?”柳謙修收回手,問了一句。
“我眼光真好。”慕晚答。
他沒聽懂,垂眸望著她,單音節微微上揚。
“嗯?”
“找了你這麼好的男人。”慕晚眼睛亮晶晶的。
他安靜地聽著她說完,眸光一柔,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她被他的手掌壓下,小小得“哎呀”了一聲,笑起來。
在她笑起來的時候,身邊突然有什麼抓住了她的衣角。慕晚回神,往桌子旁邊看了一眼,是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是白人,皮膚雪白,臉頰圓鼓鼓的,黑長卷的睫毛下,一雙藍色的眼睛像是星辰大海。
慕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小男孩。
待慕晚低頭看過來,小男孩似乎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而他的父母也走了過來,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慕晚不懂芬蘭語,小男孩父母覺得打擾到了她,過來與她道歉。慕晚示意沒關係,柳謙修替她翻譯,小男孩父母歉意地離開了。
“他叫什麼名字?”慕晚耳邊還回響著剛剛男孩父母叫他的名字。
柳謙修重複了一句,慕晚想要跟著重複,但沒跟上。她索性放棄,問道,“用漢語怎麼說?”
“星光。”柳謙修翻譯道,“小鎮會有極光出現,即使沒有極光的夜晚,星光也很漂亮。”
“是因為鎮上星光漂亮才叫的這個名字嗎?”慕晚說著,回眸望了一眼小男孩,腦海裡還有他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
“嗯。”柳謙修回答。
“那我們的孩子,取名字也要有中國的文化底蘊在裡麵。”慕晚突然來了興致,她望著柳謙修,一臉期待,“你看的書多,你取一個吧?”
說完後,慕晚眉頭一皺,也覺得自己是強人所難。她這心血來潮的,柳謙修就算再有文化,也不可能取得出來。
“還是回家再想吧,不然……”
“來之。”柳謙修說。
慕晚的話被打斷,她看著他,眼睫微眨,“這是男孩的名字吧?那萬一是女孩子呢?”
“安之。”柳謙修說。
既來之,則安之。
柳來之,柳安之。
名字既好聽,又有說不出的韻味在裡麵。
她望著柳謙修,笑了起來,問他,“你早就取好了?”
“嗯。”他承認了。
慕晚舔了舔下唇,看著他的眉眼,她歪了歪頭,問,“什麼時候取的?”
抬頭對上她笑盈盈的雙眼,柳謙修淡淡地回答道。
“愛上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