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1 / 2)

民間武裝力量火1並到了軍警頭上,甚至將後者摁倒在地揍了個人仰馬翻。一旦傳揚出去政府鐵定臉麵掃地,不知道多少勢力會借此揭竿而起,懂道理的人都明白該把這事兒壓在肚子裡放到爛。

然而現場硬是莫名其妙出現了個毫不相乾的無辜路人。

說他是個少年吧,個子高過在場絕大多數人;說他是個青年吧,那張稚嫩的娃娃臉比一般女孩子還漂亮。

年輕人手裡的手機滑落在地,結結實實將“瞠目結舌”四個字表現得淋漓儘致:“由……啊,嗯……親愛的?”

意識到這個時候不能喊她的名字,他換了個嚇掉其他人下巴的稱呼,森由紀心理素質再強這個時候也免不了一陣恍惚。

機會!

軍警負責人趁機反抗企圖扭轉局麵——隻是個年輕女孩,成年男人壓製這樣的少女並不難。隻要抓住她,想必能夠從容撤退。就在他朝著女孩腳踝伸手發力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側麵橫掃而過,徹底將此人拍歇菜。

“彆用你的臟手碰她……”白毛炸毛。

為了不在成為首領的第一天就經曆社死,森由紀放大音量打斷他後麵沒來得及喊的話:“咳咳!這是我的保鏢,人比較容易激動。彆看了,收拾戰場,招待好我們的客人,聯係國會,讓他們派人帶上代價來見我。”

語氣再次變得囂張狂妄。

她收起踩在軍警身上的腳,俯視著趴了滿地的俘虜,收回注意力先解決緊要問題。五條悟秒懂,屁顛屁顛擠進PortMafia隊伍貼在女孩子身後。

保鏢嘛,不就是貼身保護的意思咩?開車護送新首領的幸運兒被他擠得差點摔倒,小動作偷偷試了幾回最終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天降保鏢的對手,隻能撇撇嘴不甘心的讓出位置。森由紀無視掉他,看了一圈從被俘的軍警裡挑個樣子比較聰明的單獨拎出來:“今天來港口做客的人比較多,我就不留您了。再見,祝您早日高升。”

明白這是要放自己回去報信,青年看著同僚們被PortMafia或捆起來押送或抬上單架拉走,忌憚之色越發濃重:“這樣做,你就不怕麵對國家製裁嗎?”

“忘了告訴您,我是個德國人,經手全島國近一半的遠洋貿易。數年來我一直保持著與俄羅斯的友好經貿關係,同時在美國也資助了個業內小有名氣的遊說團體。您問我怕不怕島國製裁?”她翹起嘴角,就像聽人講了個笑話:“您覺得……我會怕嗎?”

她當然不怕,有什麼可怕的?天亮之後PortMafia將成為關東地區的霸主,再也無人能夠撼動這株從海裡蔓延上陸地的巨藤。

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青年低下頭,搖搖晃晃被幾個黑西裝拎起來送出交戰地帶。

“走吧!便宜你了。要不是BOSS下令,真恨不得殺光你們這些稅金小偷給先代報仇!”森先生用人敲骨吸髓,發工資倒是發得爽快大方,在底層頗有人望,普通成員們將對他的尊敬延續到了他的女兒身上。

被釋放的軍警從地上站起來,恍恍惚惚衝進路對麵的派出所:“……”

“您怎麼了?需要幫忙嗎?”值夜班的普通民警走到他麵前,語氣疑惑。這個年輕人握緊伸到麵前的胳膊,好不容易才抬起頭,目光怔忡:“我們失敗了……一敗塗地。”

“什麼?什麼失敗?”注意到對方身上的製服,民警背後一涼:“我該送您去哪裡?”

始終無法從衝擊中恢複的青年低下頭:“內務省……眼下,也隻能去那裡吧。”

這次針對橫濱各種民間組織的清洗計劃本就由內務省牽頭,雖然PortMafia指名要國會派人談判,但也不可能真就直接將事情捅到那麼高的級彆。不管怎麼說,也許對方隻是虛張聲勢……

“好好,您跟我來!我開車送您去。”民警額頭滲出一層冷汗,意識到這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火急火燎將求助者送去內務省辦公大樓。

內務省乍聞噩耗不知所措之時,港口以及各組織駐地已經迅速恢複平靜。幫派之間互毆是橫濱的常態,輸贏不定才會再起波瀾,見識到與對手之間天壤之彆的實力差距後,大家很有默契的選擇了集體躺平。

PortMafia不會趕儘殺絕,哪怕那位堪稱“暴1君”的先先代也沒有,新繼位的年輕女孩沒道理做這麼絕。

更多人躺好了等著看她如何駕馭港口巨獸。

反正都是沉澱在底層的食腐動物,這個畸形的國家需要他們,來來回回總能找到可以容納大家繼續生活下去的縫隙。

“發消息讓所有情報聯絡員半小時內趕到首領辦公室,來不了的視同叛逃。聯係中原中也,讓他就地將那個組織徹底鏟平。不用擔心安全閥的問題,太宰接了委托下午就已經出發前往東京。”

這個點還爬不到地方就炸了他就職的新機構!

森由紀把原本屬於首領辦公室的文員使喚得團團轉:“廣津先生回來了嗎?催他快一點,我需要一位老人幫忙處理父親的後事。”

“還有什麼?讓我想想……”她停下腳步垂著眼睛沉思,又安排新接手的部下們與外界積極接觸——打輸了不哭,打贏才要哭得大聲,要讓所有人都知道PortMafia實乃自衛反擊,並非無事尋釁。

利益相關,不寒磣。

女孩子從房間東麵走到西麵,又從西麵走回東麵:“今晚參與行動的兄弟們就地休息,輪班守衛,天亮後召開五大乾部會議。”

“就這樣,你們去忙,等情報聯絡員到齊了再來通知我。”她將辦公室裡亂哄哄的人統統趕走,轉身麵對貓一樣一直盯著自己走來走去的白發少年:“你有大概……半小時時間說明來意,說完了就趕緊回學校。”

五條悟安靜靠在書架上,之前那些咋咋呼呼的模樣收拾得一乾二淨:“西點店的員工說你回橫濱養病又不肯告訴我具體地址,我好想你,乾脆翹班過來見你。”

“現在你見到了?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由紀歎了口氣,向後撐著辦公桌跳起來坐上去:“我覺得……我們,也許,不太合適?”

這句話她說得猶猶豫豫:“我是個看不見咒靈的人,我不理解你的世界。同樣的,你也無法理解我。我必須絞儘腦汁將自己隱藏在黑夜裡,這樣對你來說也許不大公平。我的意思是……”

“加入PortMafia需要什麼手續?還是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出去現殺個什麼人做投名狀?”冷著臉的五條壓迫感十足,即便明白這份壓迫並非衝著自己,森由紀也忍不住扣緊身下的辦公桌桌麵:“沒必要這麼做,你會後悔的。”

“那就等到後悔時再說嘍。”他摘掉墨鏡露出藍到驚人的眼睛,笑意逐漸變得瘋狂:“你說,想要哪顆腦袋?”

歇斯底裡大吼大叫倒還好解決,這種安靜的爆發才最難琢磨。森由紀晃晃垂在空中的小腿,跳過腦袋的問題:“和我在一起意味著要與絕大多數人作對,體驗也不一定美好。我會像條藤蔓一樣死死纏住你,像條蛇似的疑神疑鬼,像狒狒般暴躁易怒,像鬣狗那樣貪婪,然後比資本家還要殘忍的榨乾你每一滴剩餘價值。”

紫色眼睛藏在睫毛下,從一邊滑到另一邊:“無論誰,隻要阻擋在我的道路上,都會被我無情拋棄。我不會對任何人忠誠,我沒有忠誠。”

“真是狡猾啊……”

少年推著背後的書架站直身體,慢慢走到少女麵前,雙手撐在她坐著的辦工桌上:“一邊要求我心無旁騖的將你視作一切,一邊又說隨時會將我拋開。總覺得好像被小看了,真讓人不爽。”

藍眼睛居高臨下越壓越近,五條悟的聲音也越發癲狂:“那就定下束縛吧,用我的性命作為代價,交換你的心,不然就詛咒你哦。”

他打了個響指,暗色結界籠罩整間辦公室。

“反正買單的人是我,想要什麼你自己隨便拿。無論是五條家也好,咒術界最強的戰鬥力也好,隻要你想要,沒有我也會想辦法讓你有。”

年輕人剝掉小心翼翼披在身上的偽裝,露出非人的一麵:“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螻蟻般的陌生人,死也好活也好在這雙眼睛裡沒有任何區彆。至於祓除……也隻是工作而已,沒有什麼意義,對象是咒靈還是人類,全然無所謂。”

“如果我說,我就想要你這雙眼睛做對漂亮的標本呢?”

森由紀迎向他,神色不見半分虛假。

眼睛對這個人的重要性簡直比生命還重要,沒有“六眼”,五條悟就隻是五條悟,不再是被奉上神壇的、活著的神明。

他愣了一下,就在女孩微笑的瞬間不滿道:“才隻要眼睛嗎?你也太節儉了吧!”

“想要就給你好了,作為契約,以後你就是我的眼睛了哦~”說著手指嵌入眼眶,脆弱的眼周滲透出鮮紅血液,森由紀反應已經夠快了,仍舊差點真讓他把眼球摳出來:“你瘋了嗎!聽不懂我其實是想讓你從這兒滾出去?”

“這個要求不在契約之內,我就待在這兒,誰來也沒用!”

仗著身高優勢,他毫無距離感的貼在女孩臉側,血腥味順著眼角蔓延開來:“給不足你安全感是我的無能,這種事怎麼可以發生?叛逃也好,被你利用也好,都可以的,試著相信我一回吧?我可是島國實力最接近超越者的人呢,很快就是超越者了。隻要你張嘴,沒有任何人能擋在你前進的道路上。”

森由紀:“……我母親可是早早就精神失常了哦,說不定我遺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