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2 / 2)

能像她這樣把浪漫告白說得一點也不浪漫,大約也是種不得了的天賦。奇奇怪怪的五條同學一點也不因為對方相當不客氣的物化比喻而生氣,反倒就著杆子繼續往上爬:“那你可要輕拿輕放好好對待人家哦~”

“知道了,”森由紀歎了口氣:“我要你這個人,作為交換,我會替你解決你解決不了的麻煩。”

“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完她踮起腳,像摸貓那樣摸摸五條悟看上去桀驁不馴實則柔軟蓬鬆的頭發:“下午去買戒指,明天返回島國。”

如果不小心被複仇者抓到,PortMafia交給太宰治繼續主持,她的私人所有物將全部留給麵前這個年輕人。她當然知道他不缺錢,那些東西裡包含著“女巫”的祝福才是最重要的——那張龐大的情報網,像高懸在夜空中的星星俯視大地。有了這張網的庇護,哪怕島國政府想要動他也必須再三掂量。

五條悟狐疑的眯起眼睛,她這麼輕易就答應這件事,總是讓人心底不安。不過自己明顯占了便宜的情況下他也不會傻乎乎拒絕這份新年禮物,開學後就能戴著戒指去學校炫耀了呢,想想就開心。

午餐後襲擊彆墅的傭兵組織再次打來電話確認被俘成員的安全,得知每個傷員都已經得到醫療幫助甚至還吃了頓算得上豐盛的午餐,對麵的語氣裡再也聽不到一絲火氣:“感謝您的仁慈,我們等下見。”

動手之前他們當然調查過這個來自島國的商貿公司,即便得知其在本國內的黑1道屬性也毫不意外。這次選擇接受死屋之鼠的委托一是對方給的價格足夠高,二也是打著想要綁了對方首領訛詐一筆的念頭。

黑吃黑嘛,美滋滋。

沒想到上門綁架不成反被揍,吃過大棒又吃了紅菜湯,傭兵們一點也不想招惹這個很懂道上規矩的年輕女人。她絕對不僅僅隻是個遠東島國的小組織首領,一定另有身份。

為了保證安全順便表示誠意再順便逛個珠寶店,森由紀將見麵交接的地點定在附近最大的商業中心。她也也不管車輛承載超重不超重,雪後路麵打滑不打滑,弄了個麵包車就把所有俘虜統統塞進去,一口氣將人統統拉到交易地點。

“日安,先生們。我今天的行程非常滿,咱們快點。”

這個組織還算有良心,早早等在交接地連場都清好了。

森由紀拍拍勞苦功高的白色麵包車,示意裡麵的俘虜都出來。不是沒人動些“擒賊先擒王”的念頭,躲在遠處的狙1擊手一槍打在無下限上,五條悟轉過去盯著子彈射來的方向伸指頭比了一下——在普通人眼裡就隻是簡簡單單的指著而已,透過特殊鏡片,森由紀看到蒼藍色小球穿透鋼筋水泥在建築物上開了個洞。

“啊,都說我今天行程非常滿,請不要人為製造麻煩行嗎?”

她挑眉看向對方首領:“槍法不錯,看在人沒有被廢的情況下,我要加價百分之十。”

掌中幽光閃爍,火山岩般黑色的杯子憑空出現在眾人麵前。

“原來是異能力者……”

傭兵首領被她誤導著下意識認為五條悟也是個異能力者,迅速將小心思收拾乾淨,一分錢價也沒講:“抱歉。”

轉賬到賬的提示音響起,森由紀低頭看了眼手機,爽快放行順手還送了對方一個大禮包:“雇傭你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早就知道我是個異能力者,他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

“……”就算知道她這是在挑撥離間,傭兵首領心裡多少也對魔人產生了幾分不滿——他給出的情報有誤,完全沒提目標身邊還跟著個異能未知的“保鏢”。

“多謝您的指點,祝您生活愉快。”出了筆巨款買回成員的命,傭兵們迅速消失,森由紀轉頭就對五條悟道:“不是說要買戒指嗎?走,順便把手信什麼的也買了。”

“好耶!”

五條家有家傳的主母信物,青年隻覺得那些老舊物件都不好看,因此絕口不提。眼下難得她這麼好說話,當然要抓緊機會。有些人膽小,有些人懵懂,有些人彆有所圖,有些人受困於立場,那麼多前車之鑒擺在眼前,傻瓜才不知道吸取教訓。

打發部下們把麵包車開回去,森由紀異常規矩的以極低速度開著轎車帶五條悟去珠寶店——做人不能像便宜爹一樣吃光抹淨嘴一擦就不認賬,這一點她尤其執拗。

等到他們走出珠寶店,兩人手上都戴著素圈戒指,都到這會兒了白發青年才返上味兒來,紅彤彤的番茄橫空現世:“家裡沒有合適的鑽石,回頭我讓弘也堂兄去外麵找找,那個,嗯,婚紗你喜歡哪個款式?一樣買一件?反正你穿什麼都好看。”

他幾乎連話都快要不會說了,前半句還能正常發聲,後半句乾脆就含在嘴裡咕噥出來。

森由紀抬起手好奇的研究著多出來的環狀貴金屬裝飾品,忽然有點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會佩戴這種東西:“什麼婚紗?等你成年了再說。”

先收拾完陀思妥耶夫斯基,後麵還有五條家那一窩子老東西等著她調理呢,這麼一想頓時鬥誌昂揚,連一直摸不準該怎樣解決的複仇者似乎也不是什麼問題了。

“誒……”五條悟遺憾的大聲歎氣,故意把戴著和她同款戒指的手伸出去:“在我們國家,這根指頭上戴了這樣的戒指就和簽了婚姻屆沒啥不同,啊對了,你究竟叫什麼名字?”

還有誰談個戀愛能和他一樣?人都騙了一半到手了還不知道真名……才,才不是詛咒她不可以離開的時候發現的呢!

“名字?”女孩子神色茫然:“我沒有名字。”

“愛麗絲·維爾根特”是德納爾神父為了方便社區登記直接從大愛麗絲那裡“借”來的,“森由紀”是森鷗外為了應付內務省調查員臨時想的,沒有一個與祝福和期待有關。

“無非一個代號而已,如果你想知道……‘愛麗絲·維爾根特’,‘森由紀’,‘女巫’,都是我,隨便你叫哪一個,都可以。”

她想了很久,其他偶爾拿來使用的假名實在是太多了,乾脆放棄回憶。

五條悟:“……”

他低低罵了一句,然後軟綿綿的喊了聲“愛麗絲”,小愛麗絲的臉紅了。

“你彆在這兒這麼喊。”紫色眼睛變得水汪汪的,紫葡萄一樣。

“島國簽婚姻屆是要改姓的,你的名字就是你的名字,無論哪個都很好聽。它屬於你,不應該為了亂七八糟的原因就改掉,我是說……”麵部溫度就沒降下來的青年忍不住撇開頭:“德國法律允許保留原姓氏,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雪白的頭發遮不住他紅到不正常的後脖頸,沒帶戒指的那隻手握著她的手腕,又想使勁又舍不得使勁,鬆鬆緊緊像隻踩奶的貓咪:“你剛剛才說過會對人家負責!”

森由紀馬上打開手機查閱婚姻法,認真研究一番後深吸一口氣:“我成年了,嗯,你也已經年滿十六周歲,符合法律規定的要求。”

“所以……”五條同學眨眨藍色的大眼睛飛速轉回來,滿身期待幾乎快要溢出來:“合法!”

他很有心機的早早將墨鏡收到口袋裡,閃爍著星光的眼睛在不知何時飄揚的風雪映襯下恍如兩泓清泉。森由紀在那片美麗的藍色湖泊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縱使身處繁華的異國街頭,也隻有她存在於他視線的焦點。她猛然意識到這正是自己一直都想要得到的,毫無保留的愛。

“感謝上帝那堵牆前幾年終於被拆了,不然從東柏林到西柏林還是件挺麻煩的事。”欣賞了一會兒自己倒影在六眼裡的身影,由紀大小姐很有行動力的訂下了最近一班從莫斯科直飛柏林的機票。打定主意的她變得異常執著,第一時間通知分部工作人員為首領收拾行李:“買好的東西等會兒會有專人送過去,直接寄到本部讓他們給我放在辦公室裡。眼下我要回趟德國,半天時間,然後從法蘭克福回東京。”

幸虧德國比其他歐洲國家更靠近俄羅斯,搭乘飛機四個半小時就能到達。她低頭通過手機下達命令、聯係故人,一時間運指如飛。

“我一直有件很好奇的事。”

保持著臉紅熱度的五條同學找了個緩解羞澀的話題:“你真有宗教信仰嗎?”

一激動口頭禪就會就冒出來,然而她平日裡的行為可一點也看不出傳說中基督徒應該有的模樣。

“你開什麼玩笑?”森由紀頭也不抬的回應:“我可是受過洗禮的,我家對麵就是座教堂!信不信是一回事,有沒有這道手續是另一回事。反正也沒人問過我的意見,更沒人去問過上帝的意見。他不能讓我吃飽肚子,我也不確定他是否存在,就這麼湊合著過吧,不然怎麼樣?”

五條悟:“……”

聽上去好像確實不能怎麼樣,但我總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