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願意(2 / 2)

阿瑤一咬牙,握著他的手就下去了。

商量完婚事就走,決不多留!

李淮修牽著她徑直入了宅子。

“你自己不願意選,我就看著挑了個。”男人平靜道。

阿瑤有些愣愣的,叫李淮修牽著走。

這院子裡早已安置好了丫鬟,遠遠見了李淮修同阿瑤便俯身行禮。

“我還以為我們要去馮府呢。”阿瑤逛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長長地鬆了口氣,“我可真不願意去。”

李淮修看她一眼,問她喜不喜歡。

阿瑤抿著唇點點頭,小嘴像沾了蜜一樣,“喜歡,哥哥選的真是處處和我的心意。”

李淮修受不得她的馬屁,叫她看完再說話。

阿瑤就乖乖叫男人牽著,把整個宅子都走了一圈。

阿瑤在宅子裡見了許多個秋千,還有很多上次袁文琪送給她的小貓。

阿瑤此刻心情好,見了小貓也沒那樣害怕了,輕輕摸摸小貓的頭,嘴角抿出兩個小梨渦,“你好。”

小貓伸了個懶腰,在她手心蹭了蹭腦袋。

阿瑤最後挑了間小巧精致的院子,還叫李淮修不要客氣,儘管也去挑一個院子。

男人不搭理她,叫院子裡的侍女服侍她洗漱。

這院子裡東西物件一應俱全,阿瑤選了院子,箱籠便一個接一個地搬進來,很快就把這小院填滿了。

阿瑤舍不得他走,輕輕勾勾他的手,趴到他耳邊小聲道:“你什麼時候去馮家提親呢?”

李淮修輕輕拍拍她的臉頰,叫她不要靠得這樣近,男人聲音淡淡的,“很快。”

阿瑤看著滿院子的物件,還以為自己要住很久,沒想到是真的很快。

·

鎮南王府裡,有個老大夫背著箱子去了前院,門口守著兩個小廝,見了老大夫就請他稍等一會,使人進去通傳了一番,帶那人出來以後,這才叫這老大夫進去。

沈意行在下棋,與他對弈的是個白發老翁,兩人對坐在院子裡,一旁垂首站著幾個服侍的侍女。

男人手裡拿著顆白子,垂著眼睛想了想,微抬的手腕慢慢放下了。

沈意行笑著將白子扔回一旁的棋翁裡,“是子安技不如人。”

白發老翁哈哈笑了兩聲,“若不是世子讓著老夫,這句話就該從老夫嘴裡說出來。”

沈意行笑了笑,並不接這個話。

一旁的老大夫這才有機會同沈意行搭上話,在一旁拱著手道:“王爺的傷口並未再發炎了,接下半旬隻需每日服用湯藥便是。”

老大夫本想說最好用些珍貴的藥材,畢竟在胸口開了那樣大一個口子,這可不是小傷,尋常人怕是當時就魂歸西天了,也是鎮南王身體好,這才過了這道坎。

可是老大夫見沈意行神色淡淡,芝蘭玉樹卻沒有人氣,一直修長的手隨意地把玩著案上的棋子,像是並不關心鎮南王的傷勢一般。老大夫突然心裡一跳,就閉口不言了。

鎮南王這傷勢著實來的蹊蹺,老大夫看了眼麵若冠玉的沈意行,覺得這大戶人家裡頭,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他活了這麼多年頭,學的最好的一樣事情就是不要多嘴。

沈意行幾句話將人打發了,待這老大夫出了院子,就讓人上茶水,“讓馮老見笑了。”

馮老也就是那個白發老翁,抿了口茶水,歎道:“你這就是太鑽牛角尖了,日子都過去了,還糾結那些事情做什麼。”

沈意行很溫和地笑了笑,“馮老說的是,晚輩知曉的。”

馮老歎了口氣,倒是也不多勸,“那事我確實是知道一些。”

沈意行眼神微微暗沉,叫一旁的侍女都下去。

馮老看他一會,苦笑一聲,“你這樣叫我說出來,也是在揚我自己家的醜。”

“當年那事確實是秉言做的不對,隻是人死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如今再提起來又有什麼意思呢?”

沈意行垂了垂頭,“馮老,有意義的。”

當年在淮州一戰,那時元帝剛剛登基,隔壁的乞明國趁機打上門來,占了大半個淮州。那時淮州還是前朝後代守住的最後一塊地方,帶著兩萬大軍並不願意歸順元帝,元帝借口去出兵相助,馮秉言就是主帥,鎮南王遠遠地從汴州繞過去湊熱鬨。

那一仗打了三個月,前朝的人死絕了,兩萬大軍不翼而飛,馮秉言一仗聞名天下知,才年過三十便位極人臣,將整個馮家都抬起一個台階。

鎮南王打完就悄悄回了京城,前腳辦完妻子的喪事,後腳就迎娶了妻子的庶妹。

那年大樊氏也不過才二十歲,麵色枯敗地死去了。

馮老轉了轉手裡的茶杯,道:“焦永的事情我確實是不清楚,我隻知道,他當年確實是有個原配妻子。”

“現在想起來,那該是你的母親。”馮老頓了頓,“不過我能肯定,他那時與小樊氏該是沒有接觸的。”

沈意行沉默著注視他,過了許久才道:“他打那仗,死了多少兵?”

馮老凝神想了想,“乞明那群小賊,當時確實是隻出了一萬兵,也不知是怎麼打的,叫那前朝後主全軍覆沒,秉言……要識進退一些,就悄悄撤了兵,於是你父王避之不及,也折損了一半的兵力,約莫是三萬有餘吧。”

“小樊氏母親的娘家,是金州刺史,旗下越有三萬大軍。”

沈意行麵無表情道,接著蹙了蹙眉心。

馮老說著也有些尷尬,“馮秉言確實走了些歪道,但是人已經去世了,唯獨留下一個女兒,連個香火怕是都無人傳承,也算是遭了報應。”

沈意行不關心他遭不遭報應,垂著眼睛想著其他的事情。

馮老捋了捋胡子,打量沈意行兩眼,試探道:“我家大娘子著實沒有福氣,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京城裡如今隻有鎮南王的兵,元帝當初去避暑,早就將城裡的兵力抽走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隻是中看不中用罷了。馮老對馮璟瑤這個大娘子很是有些印象的,畢竟一個女子生得那般貌美,很難叫人忽略她。知道她定著這樣一門親事,還覺得給家裡帶了個好助力,誰知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沈意行這才看他一眼,眼睛裡沒什麼情緒,他委婉地送客道:“阿瑤自然是有福氣的。”

馮老原本還想繼續同沈意行做親家,他與馮老爺子是兄弟,孫輩裡並無小娘子,滿打滿算家中也隻剩一個馮清雅,如今鬨得滿城風雨,他也隻好尷尬地笑了笑,不再言語。

馮老主動提出告辭,在無人處歎了口氣,隻恨自己家中沒有個女兒家,若是有個小娘子,不說叫她長得如同阿瑤那般貌美,隻要懂事些,現下這般情形,結個好親家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怎麼偏偏就叫大房有了兩個女兒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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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修出門了,阿瑤就乖乖地守在院子裡,這宅子上什麼都不缺,侍女也是經過□□的,對阿瑤很是上心周到。

幾個侍女好像是叫人叮囑過的,對阿瑤是知無不儘。

阿瑤有些猶豫地問起了馮家的近況,幾個侍女也不知她是馮家的女兒,知道什麼就直言了。

阿瑤聽到馮清雅的事情,輕輕蹙了蹙眉,“那人直接就去了軍中?”

一個侍女點點頭,“奴婢聽旁人講,那公子名叫許宣,其實家中還有未婚妻,馮家娘子叫人抓住的時候,正在說著要將許公子的未婚妻絞了頭發,好叫他們婚事作罷,讓許公子迎娶她過門。”

這奴婢說起來都覺得可怕,這個年頭女子要是叫人絞了頭發,怕是隻有送進尼姑庵這一個下場了。

原本兩個未婚男女處在一塊,隻要不故意宣揚,叫彆人見了隻能笑一聲年少輕狂,私底下罵一句品行不端。要怪就怪馮清雅還想著去害那苦主,再加上她往日裡太過張揚,得罪了不少貴女,這才有了這出牆倒眾人推。

阿瑤蹙了蹙眉,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馮清雅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怎麼如此言行無狀。

阿瑤想了想就拋到了腦後,倒是沒放在心上,畢竟和她也沒什麼關係。

現下才辰時,阿瑤夜裡沒睡好,她把李淮修給的玉佩放在枕下,撲在高床軟枕上眯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李淮修正用手指抵了一下她的麵頰,接著將一個像鳳牌一樣的東西放在了阿瑤手裡。

男人撥了撥她的額發,平靜地叫她起床,說要去馮家提親。

阿瑤眨眨眼睛,一下就清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久等了呀~

猜到婚事的小天使們猜對啦~真棒呀!

謝謝送營養液的小天使呀~會加油加油努力更新的!爭取明天寫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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