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發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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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吵成那樣,後宅裡自然也能聽到一些風聲,更何況李淮修一向不瞞她這些事情。

阿瑤又見跟在李淮修身旁的烏正等人,前段時日還麵帶愁容的,這幾日忽然就有種滿麵春風的感覺了。

阿瑤不過問,但是隱隱也能感覺到,或許年前就能有好消息了。

京城裡的人聞風而動,不敢直接上門叨擾阿瑤,隻敢往彆處使勁,所以容善堂這幾日是風頭大盛。

在阿瑤的授意下,大公主也在關照容善堂的事情沒幾日就傳出來了,一眾大婦不管是不是真心要做善事,都往淮王府遞了帖子,銀錢也是小山一樣往淮王府搬。

也不僅僅是為了捧阿瑤的場子,前幾日阿瑤可是叫前朝那些人在朝堂上褒獎過的,哪個大婦除了浩命還能有這樣的殊榮,自然是上趕著也要沾沾光。

況且阿瑤現在肚子還揣著淮王的種,過不了幾日,那興許就是另一番境況了,到時她們想攀都攀不到。

還有個真心信了阿瑤是做善事才懷上孩子的婦人,劉首輔的長媳周氏,親自上了淮王府的門。

這劉首輔就是閣老,如今內閣裡資曆最老的,話語權也是最大的,上次就是他拍板說阿瑤的容善堂辦的好。

周氏嫁進劉家的門,五年都未曾有孕,已經過了病急亂投醫的時候了,現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年前若是還沒有消息,就要給家裡幾個姨娘停藥。

越是世家越是注重名聲,決計不會弄出庶長子之類的敗壞門風,但是若是嫡妻生不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周氏是個看著精明強乾的婦人,不過眼下兩抹青黑怎麼也遮不住,見了阿瑤就爽朗大笑,誇她生得好,一身氣度也是少見。

阿瑤同她寒暄幾句,見她看著自己肚子的眼神柔柔的,就知道她是真心想要個孩子,直接同她把話講明了,她懷孕是在建容善堂前頭,叫周氏不要把希望都壓在這。

“夫人不如找個擅長婦科的大夫,這樣幾年都沒消息,若是身子沒問題,再想些彆的也好,若是體質虧損,好好將養回來就是。”

周氏這麼些年了,什麼大夫沒見過,她也沒責怪阿瑤,隻笑了笑,“我本就沒抱太大的希望,王妃也不必放在心上。”

阿瑤心裡確實有些過意不去,叫人召來徐娘子,“這徐娘子於婦科有些巧門,倒是可以替夫人診診,”

周氏沒拒絕,還是笑眯眯的隻當叫阿瑤寬心,一邊絮叨,“我身子是沒問題的,許是沒這個命,天生就要養彆人的兒子。”

阿瑤不知道說什麼好,等徐娘子診治完了,也確實如同周氏所說的那般,周氏的身子沒問題。

周氏到底是有些失望的,沒再久留,匆匆離去了。

周氏也是出身世家,從小就仔細養著,有問題也早早地修整了,絕對是很康健的。

難不成真是命?

阿瑤也不懂這個,倒是徐娘子有些遲疑道:“劉夫人是很康健的,按理說早該有孩子了,若是房事沒問題……可能就是……”

那多半就是男方的問題了,阿瑤抿了抿唇,心裡也讚同。

生不出孩子就一定是女方的問題嗎?那劉首輔的長子也該看看大夫才是。

但是到底不是自家事情,阿瑤不好提醒,稍作不好還要叫旁人厭惡。

阿瑤把目光又移到了容善堂上。

從外頭來的,不管是奉承還是實打實的好處,阿瑤都照收不誤,叫人在容善堂前立了塊高高的牌坊,把捐贈的銀錢的大婦帶上自個的姓,都刻上去了。

不管這有什麼用處,這下叫那些夫人心裡舒坦了,雖說這錢花出去了就沒準備收回來的,但是沒承想還有個牌坊,家裡的公公夫君提起來都要稱道兩句。

說句不好聽的,日後就算是淮王不能登頂,他們這也沒有惹鎮南王的晦氣,畢竟這不是實打實的站隊,臉皮厚一些,說自個不過是在做善事罷了,誰還能把淮王黨的名頭按在自個頭上?

這些人都精得很,早早就打好了算盤。

阿瑤算是見了眾生百態了,順勢就漏了消息出去,淮王妃還惦記著城外的流民呢。

第二日京城外頭就一片祥和,一夜之間,流民大數都安置好了,城門前豎起一塊高高的牌坊,淮王妃的尊號就刻在上頭呢。

這行動力叫阿瑤歎為觀止。

柳嬤嬤倒是見怪不怪,手裡還繡著小主子的長襪,“日後王爺若是能叫王妃更尊貴些,您遇到的知心人就更多,您露個口風,有的是人要給您排憂解難呢。”

阿瑤原本以為想從這些人手裡撈錢難之又難,誰知道這樣容易就辦好了,後續還有計劃都派不上用場了。

柳嬤嬤見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把襪子放在一旁,“王妃安心就是,外頭多的是人打破頭搶著能為您排憂解難呢,這都是人精,討好了您就是討好了王爺,好處自是隻有自個才能體會的。”

阿瑤有些懂得了舒嵐郡主為何願意拚了命地往上爬了,到了這個位子,真是做什麼都順心。

她難免又想起趙書研,如今也不知在哪。

阿瑤又加了些人手去找她,隻盼著無事才好。

但是有知心人,自然也有些分不清形勢的人。

這日阿瑤小憩完了,就有人上門拜訪。

阿瑤有孕了,按說有些眼色的都不會這時候上門,還得勞煩阿瑤來接待。

這人姓烏,是烏正的父親,如今已然年近六十了,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的,叫人稱作烏老。他還帶了個小娘子來,看著柔柔弱弱的,一雙眼睛滿府看。

“烏爺爺,我心裡有些害怕。”這小娘子正是陶娘子,這會拿著帕子按按眼角,“我上次來,就叫王妃攔在門外了,我父母雙亡,一個不討喜的人,王妃現在該是也不願意見我的。”

烏老一揚眉毛,“她敢,她一個晚輩,王爺給她兩分薄麵是她的福氣,如今有孕了,自該大方得體,主動替王爺娶兩門側妃,若是敢做那妒婦之舉,王爺一封休書送她回娘家去!”

柳嬤嬤本來是來帶路的,把這兩人一看,直接就遣人稟告了李淮修。

那人把這烏老同陶娘子的話一學,前院立刻就遞了消息來。

兩人被攔在了阿瑤的院子外頭,叫人領著去了前院。

阿瑤等了會,隻等來了柳嬤嬤。

“不是說烏老要來嗎?”阿瑤還換了身正式些的衣裳。

柳嬤嬤才不說這起子糟心事壞了主子的心情,隻笑眯眯道:“叫王爺請到前院去了,想必是有大事要商量。”

阿瑤隻好又換了常服,“正好,我也懶得見。”

若不是司琴說這烏老也是李淮修身邊的舊人,她是提不起勁來見的。

“烏老來找我做什麼呢?”阿瑤打了個哈欠,要找也該去找李淮修。

這幾日天氣漸漸冷了下來,柳嬤嬤給阿瑤搭了個薄被,“就是倚老賣老,往日在太子跟前有些體麵,現在在王爺這也是排不上號的,您不必在意。”

柳嬤嬤都這樣說了,阿瑤於是也不放在心上,轉而想起了彆的。

馬上就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日子,李淮修要過生辰了。

阿瑤原本準備私下裡獻舞一曲,誰知道突然來了個小娃娃,她雙身子的人,自然動不得了。針線也不能拿,柳嬤嬤在方麵有些迷信,一見她做些勞神的事情就心慌。

阿瑤前兩日縫了個荷包,柳嬤嬤在一旁跟著緊張,叫阿瑤覺得自個一針一線都穿到柳嬤嬤身上去了,隻好放下不再折磨她了。

還能送些什麼呢,阿瑤有些發愁。

女孩倚在美人榻上想,一時麵紅一時發呆,也不知想出個什麼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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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馮老同陶娘子被請到了前院,烏正跟在李淮修身邊,一點也不知道自家老子帶著陶娘子來這了。

不然他就是叫這老頭敲上兩拐杖也要攔住他,王妃在王爺這是個什麼位置,他老子這不是上門來找晦氣嗎。

李淮修低頭寫著什麼,抽空叫烏正出去處理。

這幾日朝堂上的風向瞬息間就有變化,李淮修單憑手裡的兵權來說,是沒什麼勝算的,但是鎮南王的兵都被留在了汴州,就京城如今的形勢來看,他們還是占上風的。

且李淮修走了步偏棋,他既然決定不去徐州了,那先前的計劃全都要改。

如今朝堂上一片亂象,世家林立,大元的上層叫世家把控,寒門之子讀書就不簡單,僥幸入了朝堂也叫人壓得喘不過氣來。在朝中沒有師門輔佐,即使要拜在哪個老師的名下也沒有門路,進了廟堂就是獨木難支,戰戰兢兢地做個小官,難有出頭的人。

袁德運能從一個殺豬佬變成官身,那都是占了老師的東風,即使這樣在渝城也是不受待見的,更何況不是所有人都能取了老師的女兒,叫人毫無保留地輔佐。

這裡頭幾十年的積累,朝堂上割裂出個大口子,兩波人上朝都涇渭分明,絕不同對麵的沾邊。

他們打了一次這個點,效果肉眼可見。

李淮修抬起頭來看了烏正一眼,“私下處理吧。”

烏正知道這是李淮修保全了自己的體麵,朝李淮修拱拱手才出了門。

烏老不是個好勸服的人,烏正也沒打算勸他,連哄帶騙把人關家裡了,就來處理這個陶娘子。

陶娘子沒想到,自己都進了淮王府了,卻連李淮修的麵都見不上,一時淚光點點,怯怯地看著烏正。

烏夫人在一旁看得膈應,一甩袖子進了屋。

這陶娘子一身衣裳雖然看著頗為體麵,但是細看就能發現都是半新不舊的,日子想來過得寒酸。

這般想儘法子也要擠進淮王府,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罷了,現在還騙到了他老子的頭上。

今天若真是一時不查見了王妃的麵,烏老又是個不會說話的人,幾句話把王妃氣出個好歹,烏正日後也彆跟著李淮修辦差了,留條小命就不錯了。

烏正冷笑一聲,叫人把陶娘子抓起來,“我看你處心積慮想要進淮王府,怕是為了竊取府上的機密,不知是奉了何人的命令!”

烏正叫人把陶娘子投到地牢裡去,免得出來禍害人。

陶娘子哪裡見過這場麵,嚇得花容失色,尖著嗓子叫道:“我是來找李戾的!”

烏正叫人停手,瞥她一眼,“你同大公子又有什麼關係?”

陶娘子淚眼模糊,渾身打擺子,“李戾心悅於我的,你若是敢動我,他必是饒不了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久等啦~

李淮修快登基了!

還有馮清雅要被教訓了(小天使們可以猜猜王氏要怎麼報複她!)

總結了一下番外,現代番外,阿瑤前世番外,目前隻想到兩個~

小天使們有想看的番外可以提呀~

繼續給小天使們發紅包呀!謝謝小天使們的營養液~會加油加油努力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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