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給我試藥。”(1 / 2)

如果不是要維持人設,謝依恨不得連夜扛著家當跑路。

他知道這件事還沒完。

說起來似乎有點繞,不過事實就是,他知道塞希圖斯知道他說的不是真的。

處在剛才那種情況下,為了合情合理的脫身,謝依必須把預言的“內容”說出來,但同時,他要兼顧巫師的性格,即巫師是絕不可能對塞希圖斯說真話的。

因此,他所說的預言的內容一定不能是真的。

但也不能完全都是假話,假話中也要參雜一些真實的信息,讓塞希圖斯感覺自己有收獲。

這樣一來,他為了避免徹底把巫師惹惱,就不會再咄咄逼人。

謝依的想法沒有出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演了一通之後,塞希圖斯果然放他離開了。

雖然臨走前還故意做了些挑釁的行為,但謝依已經不想再和他計較了。

倦了。

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謝依時常需要演戲,直到現在,他覺得自己的演繹技能上漲了很多,雖然不能算是爐火純青的影帝級彆,但他也不會輕易穿幫了。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謝依回到石塔後身心俱疲。

他看了一眼無憂無慮還在和三隻老鼠逗樂子的雅各布,再看看拿著小掃把乾勁十足的喬安,深感人和人之間的悲歡是不相通的。

今天的午飯送來的時間稍微晚了一點,不過讓謝依有些意外的是,原來那個一見到他和雅各布就發抖的小女仆好像膽子大了一點。

她像以往那樣把裝著食物的籃子放在餐桌上,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不是放下就跑。

她掀開了蓋在籃子上的潔白細棉布,整齊的鋪在桌子上充當桌布,隨後抿著唇羞澀地笑了一下,踮著腳尖悄悄出去了。

喬安也跟著她一起出去了,這一對少年少女躲在外麵不知道說些什麼,謝依坐在桌前還能隱約聽到門外的歡聲笑語。

說實在的,他當初給小喬安講故事是另有目的。

第一天晚上他的想法還算純潔,就是想要安慰一下這個倒黴的小家夥,但第二天他的想法就變了。

他想,為什麼不把喬安塑造成一個巫師“無害”的證明呢?

喬安是人,是人就有社交網絡,他有朋友,有熟識的人,又因為他是個普通人,且之前就生活在這裡,借他之口來宣傳巫師的無害豈不是既隱晦又有效?

所以,從第二天晚上開始,成年人的功利思維發作,他給喬安講的故事都是一些比較曲折,十分精彩的故事。

幾乎沒聽過什麼故事,就算有也隻是平鋪直敘的故事,哪裡比得過現代社會大浪淘沙的經典?

小喬安毫無疑問的淪陷了。

再加上他年紀小,性格又比較開朗外向,謝依什麼都不用說,喬安就會自己朝外和他認識的人分享這些故事,借精彩的故事為媒介,改變聽故事的人對巫師持有的刻板印象,從而慢慢扭轉巫師的口碑。

故事精彩迷人,講故事的巫師應該也不壞,你看喬安現在過得多好呀,不是嗎?

這就是移情效應,現代社會也有許多人因為優秀的作品而對創作者抱有美好的想象,謝依隻是簡單的借用了一下而已。

再加上喬安這個活生生的招牌,可信度就更高了。

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他一叉子把盤子裡的煎魚扔到空餐盤裡,這種不加任何調料就直接生煎的魚,腥味之重簡直讓他無法忍受,不過雅各布吃的津津有味,似乎很喜歡,謝依就伸手將盤子推給雅各布。

吃吧吃吧多吃點。

謝依咬著白麵包,就著雅各布的現場吃播下飯。

雅各布將手伸向那盤魚前問了謝依:“主人,您為什麼不吃魚?”

謝依麵無表情:“魚腥味太重了,我不喜歡。”

雅各布:“但是吃魚不就是要吃魚味嗎?”

謝依:“……你吃吧。”

痛苦麵具。

想回家,想吃滿漢全席,樓下的麻辣燙也可以。

謝依把手裡的白麵包想象成山東饅頭,自欺欺人地結束了午餐。

午餐結束後,謝依破天荒的選擇去睡午覺。

希望這不順心的一天快點過去,明天他一定一早就起床,起床就立刻走,遠離這個有塞希圖斯存在的是非之地。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小喬安和雅各布兩人把晚飯端到謝依床前,小心翼翼地服侍這位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的巫師閣下。

擦手布菜,處處妥帖,噓寒問暖,樣樣周到。

謝依墮落的享受了一次受人服侍的快樂,準備趁著晚上的時間再研究研究幻術5.0。

雅各布感覺謝依的心情不錯,再接再厲,向他的主人獻上了他特意準備的一份大禮:

“主人,我已經把國王抓來了,現在他就在您的實驗室裡。”

謝依沒反應過來:“國王?”

雅各布熱心解釋,原來在謝依午睡的這段時間,達奇王國已經度過了“老國王身死”,“新國王上任”這兩個階段,政權平穩更替。

而新任國王,就是塞希圖斯。

雅各布見到謝依心情不好,為了討主人高興,就把達奇王國新上任的國王陛下抓來,預備讓主人用這個用慣了的實驗體試驗魔藥,從而重新愉快起來。

謝依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不要麵部扭曲,勉強維持住了大巫師的人設。

……雅各布啊雅各布,你讓我說你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