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合一(2 / 2)

巫師們:我們中間出現了一個叛徒!

謝依:“……”

就很離譜!

他把水晶球往塞希圖斯手裡一放,攏著他的手指幫他握好,開始查看塞希圖斯的靈魂情況。

水晶球發出了白色的瑩潤光芒,隻是光芒很微弱。

白色的光芒,說明塞希圖斯手上沒有沾人命。

是個好主角,很不錯。

起碼算是守住了道德底線。

但是這光芒太微弱了,比把自己的靈魂切片了的導師的光芒還要微弱。

“靈魂碎……了?”

謝依喃喃自語,不敢置信。

他,把塞希圖斯的靈魂,弄碎了?

……這還能拚起來嗎?

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謝依拿了一瓶治愈藥水,用鼻飼管給塞希圖斯喂了下去。

或許這個治愈藥水不僅僅能夠治愈身體上的傷勢,對靈魂上的傷勢也有那麼點作用呢?

等了一會之後,水晶球上的光芒還是沒有發生變化,依舊很微弱。

沒有用。

那靈魂修補劑會有用嗎?

可是剛才最後一份藥材已經被用掉了。

謝依檢查了空間戒指裡的藥材儲備,發現勉強湊湊還是可以湊出來的,隻是還少了一份重要的主藥材。

那份主藥材是“血藤”,割開藤蔓後,裡麵會流出鮮血,而那些鮮血基本上就是來自人類。

當有人類掉進它們的陷阱之後,它們會吸乾那個倒黴人類的鮮血,然後將鮮血儲備在它們的體內,隨著時間的過去,儲存在體內的鮮血會漸漸變得有靈性起來。

“血藤”很重要,缺少了它是絕對無法製作出靈魂修補劑的。

不過製作藥材也隻是需要用到血藤中的鮮血而已,直接用人類的可以嗎?

或許普通人的鮮血不行,那巫師的呢?

巫師身體中的鮮血也是具有靈性的,以此來替代可行嗎?

謝依並不知道行不行,不過他打算試一試。

用他自己的血。

他挽起袖口,露出手臂,狠狠心,割開了自己肘部的動脈血管。

手臂上的動脈越往上越粗,動脈粗的地方血液自然也多,配置靈魂修補劑時需要的鮮血並不少,謝依隻能這樣做。

很疼,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收集好自己流出的鮮血之後,謝依快速的給自己止血包紮。

他原本留了兩瓶治愈藥劑給自己,剛剛給塞希圖斯用掉了一瓶,現在隻剩下一瓶了,不能浪費在這種不算嚴重的傷口上。

他覺得非常可惜,怎麼就沒有能夠治愈傷口的巫術呢?

治愈傷口的能力屬於神明的領域,隻有那些祭司能掌握。

處理好自己的傷口之後,謝依又查看了一下塞希圖斯的情況。

還好,塞希圖斯還在頑強的堅持著,沒有斷氣。

於是謝依開始抓緊時間配置靈魂修補劑。

配魔藥的時候,他不可避免的扯到了傷口,空蕩蕩的實驗室裡偶爾會響起低低的抽氣聲。

製作好之後,謝依照舊把魔藥給塞希圖斯用鼻飼管喂下去。

這回似乎有點用,塞希圖斯掌心握著的水晶球變亮了許多。

謝依在一旁仔細地觀察。

碎掉的靈魂這算是粘回去了嗎?

他把鼻飼管從塞希圖斯身上解下來,這個沒有用了,藥材已經徹底不夠了,沒有藥能喂塞希圖斯了。

又過了好一會,塞希圖斯終於睜開了雙眼。

謝依立刻把表情切換成冷酷的模式。

並且悄悄地給塞希圖斯扔了一個束縛咒。

塞希圖斯看著巫師狀似冷酷,實則有些愉快的樣子,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生命對巫師的重要性。

他剛剛的舉動是故意為之。

喝下藥水之後,在感受到自己的靈魂被填滿的同時,他也發現自己身上出現的異狀。

巫師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縛巫術開始漸漸失去作用,沒過多久就徹底無法起作用了。

與此同時,一種奇妙的認知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任何巫術都無法對他起作用。

塞希圖斯並不知道這種認知是從何而來,也不明白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巫師故意為之。

或許這一切,包括漸漸對他失去效力的束縛咒語,都隻不過是巫師的惡作劇,但是塞希圖斯還是決定去賭一把。

眼看巫師就要離開,如果還保持現在的狀態,他是絕對無法得知預言的內容是什麼的,塞希圖斯並不甘心就這樣放任巫師離去。

倒不如試著賭一賭。

如果真的是巫師的陰謀,那麼有之前的猜想打底,巫師再怎麼對付他,應該也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於是塞希圖斯就去試了。

巫師的攻擊真的不快,如果他想要躲開,那他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隻不過塞希圖斯壓抑著自己躲閃的想法,硬生生的接下了巫師的攻擊。

他賭贏了。

巫師的巫術落在他身上,卻沒有給他造成半點傷害。

塞希圖斯閉上眼睛,裝出一副受到重傷的樣子——他提前了解過,較為強大的巫術通常都是對靈魂生效。

巫師下意識反擊他,出於常理,應該會使用他能掌握的最強大的巫術。

果然,他又賭贏了。

巫師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他那麼努力的試圖救治自己,為此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血來充當製作魔藥的材料。

鼻飼管插入喉管時是非常難受的,但是對常年忍受巨大疼痛的塞希圖斯來說,這不算什麼。

他聽著巫師因為疼痛而發出的抽氣聲,非常冷靜地把自己性命的重要性再提了提。

通過巫師低聲的自語,他還得知自己的靈魂是碎的。

巫師認為他碎掉的靈魂是因為剛剛那個他毫不留手的巫術,不過隻有塞希圖斯知道,並不是。

或許他的頭疼就和他不完整的靈魂有關。

得到了一定信息之後,塞希圖斯便不打算再裝下去。

他睜開了眼,對巫師輕輕的笑了,“巫師閣下。”

塞希圖斯溫和地喊了一聲,隨後立即翻身,重重地把巫師壓在身下。

他看到了巫師錯愕驚慌的眼神,將手掌輕輕地覆在巫師的脖頸上。

“我親愛的閣下,”塞希圖斯一隻手虛虛攏著巫師修長白皙的脖頸,另一隻手控製住了巫師的雙手。

“讓我們繼續來討論一下,有關預言的話題,好不好?”

謝依猝不及防被塞希圖斯壓製住,他心裡既惱火,又覺得有些茫然。

他明明第一時間給塞希圖斯施了束縛咒,為什麼塞希圖斯還能動?!

這不合理!

然而危機迫在眉睫,謝依無從知曉原因,隻能推測出目前他的巫術對塞希圖斯不起作用。

他迅速回想起他和塞希圖斯會麵的所有細節,敏銳的發現,在一開始的時候,他的束縛咒應該還是有效的。

那個時候塞希圖斯明顯被束縛咒控製住了,為了從咒語中掙脫出來,他不惜激怒謝依。

然而在謝依喂給他製作成功的靈魂修補劑之後沒過多久,他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謝依的身後。

緊接著,他因為受到謝依的攻擊陷入昏迷,喝下靈魂修補劑醒來之後,又能夠直接無視謝依施在他身上的束縛咒,反過來直接控製住了他。

難道這是靈魂修補劑的另一個作用,可以讓普通人暫時不受到巫術的影響?

靈魂修補劑一向是巫師們的自用藥劑,從來沒有給普通人喝過,所以到底有沒有這種作用,誰也不知道。

如果這是真的……

這一定是主角光環吧?

太、不、合、理、了!

這是謝依的猜想,雖然不知道這猜想是否正確,但他也沒有彆的猜測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就需要先和主角周旋,直到藥效過去為止。

塞希圖斯沒有給謝依繼續往下思考的機會,謝依能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手掌正在慢慢收緊。

與其同時,響起的是塞希圖斯溫和的聲音:“那麼現在,您能不能告訴我,預言的內容究竟是什麼呢?”

他沒有等到謝依的回答,也並不生氣。

“如果我沒有推斷錯,預言實現的時間就是今天,對嗎?”

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如果謝依沒有被他扼著脖頸,或許會以為他心情很好。

“您不願意說,那麼我們就慢慢等著,等著預言應驗,好不好?”

“……放開我。”巫師聲音低沉,明顯有些慌亂,但還是強撐著說:“你現在放開我,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塞希圖斯搖了搖頭:“雖然很想答應您,不過我更想知道預言的內容,隻要您告訴我了,我立刻就會滿足您的願望,這樣不是很好嗎?”

“隻要您肯開口?”

巫師憤怒地看著這個占據上風的年輕國王,念了一段咒語。

淡紫色的巫力隨著咒語的吟誦擊打在了塞希圖斯的身上,但卻對他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顯然,他現在的確不受巫術影響了。

謝依恨這個世界給塞希圖斯開得主角光環太大。

他心裡一沉,明白自己必須要和主角周旋,直到藥效過去了為止。

藥效一般會維持半個小時,兩瓶藥水疊加在一起也不會讓時間延長。

如果等半個小時之後,塞希圖斯還不受巫術影響的話,他就得另找方法保全自己了。

……欺負主角果然是要遭報應的。

謝依有點後悔了。

“您還真有些頑固啊。”塞希圖斯說著,手上的力道更大了,謝依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

他呼吸困難,身體反射性掙紮起來。

不過他的力氣完全比不過塞希圖斯,掙紮也隻是白費功夫,掙紮的過程中還扯動了手肘上的傷口,疼得抽氣。

但塞希圖斯扼住他脖頸的手就像鐵箍一樣越來越緊,謝依根本無法喘氣。

突然間,塞希圖斯鬆開了手,謝依大口大口喘著氣,喉頭刺癢,狼狽地咳嗽起來。

塞希圖斯鬆開扼著巫師脖頸的手,卷起巫師的長袖,巫師手肘處被包裹著的傷口刺入眼中,他輕輕撫摸了一下,“疼不疼?”

“知道嗎?喝下您喂給我的魔藥時,我可比這疼多了。”

塞希圖斯自言自語般說完,把手掌輕輕覆蓋在傷口上,然後猝然重重按了下去。

謝依沒防備,傷口被這樣一按,疼得他生理性眼淚都出來了。

“很疼吧?”

塞希圖斯的聲音不疾不徐,“隻要您把預言說出來,我就放開您,好不好?”

巫師給他的回答是充滿憎恨的一眼,抬起腿試圖踢他。

塞希圖斯再一次輕鬆地壓製住了巫師的反抗,像麵對一個冥頑不靈的孩子一樣搖了搖頭,重新扼住了謝依的脖頸。

他來來回回許多次,巫師仍舊不肯說。

多麼可憐的巫師啊,曾經是那麼高高在上,現在卻如此狼狽地被他壓在地上扼住脖頸。

他收緊手掌時,能看到巫師徒勞無力的掙紮,殷紅的唇張開,試圖吸入更多氧氣。等到達極限後,他會恰當的鬆開手,此時的巫師便會狼狽地咳嗽。

他咳得很厲害,咳得眼尾發紅,唇邊也多了些水光,長長的黑色睫毛濕漉漉的。

就像是在哭泣一樣。

真漂亮,也真可憐。

像一隻被壓在玻璃下的蝴蝶一樣,隻能在痛苦中展開美麗的雙翼供人欣賞。

“還不願意說嗎?”塞希圖斯彬彬有禮地微笑著,輕聲細語,恍若情人間的呢喃:“我親愛的巫師大人,如果您還不願意說的話,我可就要繼續了?”

巫師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抓緊這能夠喘息的短短時間低聲吟誦咒語。

每一次間隔巫師都會這樣做。

他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妥協,就像他明明落入下風卻還是高傲的不把塞希圖斯看在眼裡一樣。

他的高傲配合上現在這副脆弱可憐的外表,總讓塞希圖斯有種想要徹底打碎這份驕傲,讓巫師在他掌心中哭泣的**。

塞希圖斯總不會給巫師把咒語念完的機會,他會在巫師念到一半的時候驟然收緊他的手掌。

幾次下來,巫師念誦咒語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但塞希圖斯必須給巫師一些喘息的機會,他並不想讓巫師死去,所以留出足夠的時間讓巫師喘息是必須的。

……

謝依推開了塞希圖斯,有點艱難的掙紮著站起來。

他扶著桌角不停地咳嗽,眼泛水光,唇色殷紅。

該死的,他怎麼也沒想到主角居然這麼瘋。

謝依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撐著桌麵,喘息了好一會才勉強恢複過來。

然後他回頭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塞希圖斯,黑色的眼眸中是濃濃的怒火。

好,真是好極了!

他走到塞希圖斯身邊,飛快地念了一段咒語。

這是用來發動幻術的咒語。

他本來覺得,既然塞希圖斯有了對象,他就不應該對他用幻術,免得給對方本來就不怎麼順暢的情路增添更多阻礙。

不過現在他不這麼想了。

謝依不再考慮什麼主角的情路,該死的塞希圖斯,就當他的工具人好了!

在憤怒的驅使下,謝依把自己知道的“知識”全都用上了,編了一個特彆火辣的劇本給塞希圖斯。

明天早上塞希圖斯醒過來的時候,情緒一定極其崩潰。

隻可惜他看不見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謝依還不解氣地狠狠踢了塞希圖斯一腳,臉色難看的離開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