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有什麼可道歉的?(1 / 2)

塞希圖斯從很早的時候就想要得到巫師。

然而巫師如此驕傲,並且對他沒有任何好感,因此他從來沒有設想過,巫師會自願邀請他。

在塞希圖斯曾經的想象中,他和巫師的關係總會伴隨著鎖鏈,監牢以及爭吵。

他是強迫的那一方,巫師是被強迫的那一方,巫師會被他折去羽翼,鎖在華美的宮殿裡,縱使並不情願,也不得不成為他的皇後。

這是他對未來最合理的猜想。

但現在巫師主動邀請了他。

他應該順著巫師的意,還是拒絕他?

或者說,他能拒絕的了巫師嗎?

塞希圖斯從來不覺得趁人之危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而現在,巫師就在他的麵前,並且還是主動邀請。

他完全可以順水推舟,就此接受。

為什麼不行呢?

謝依動作粗暴地扯開了自己的腰帶,他把黑色的長袍解開,隨手扔在一邊,露出長袍下黑色的絲綢襯衫和黑色的長褲。

他仰起脖頸,拉開襯衫領口的黑色緞帶,原本緊緊包裹著脖頸的領口鬆弛下來,露出了裡麵白皙修長的脖頸。

謝依並不想思考自己的舉動會不會帶來什麼糟糕的影響,甚至,他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算特彆清楚。

在這片灰白色的虛無空間中,他已經待了太久的時間,過於漫長的時間讓他的情緒壓抑到了極點。

他現在隻想放縱,做什麼都行,隻要能讓他暫時不去思考現在他的處境,以及他可能永遠都隻能待在這裡的事實,什麼都行。

謝依看見塞希圖斯朝他走了過來。

這是可以預見的,謝依知道塞希圖斯會同意的,他知道塞希圖斯對他有點想法,而這件事他也不吃虧,所以為什麼不呢?

塞希圖斯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待在這個空間裡,平時還要忍受他的壞脾氣,心中也一定積累了相當程度的怨氣,想要找個地方發泄出來。

他的提議對他們雙方都好,他們兩個都能從中找到快樂,不是嗎?

謝依隨意地坐在地上,衣領微敞,露出修長的脖頸和鎖骨上方一小片皮膚,象征著力量和身份的巫師長袍被他隨便扔在一邊,看也不看一眼。

謝依看著塞希圖斯在他麵前半跪下來,很滿意地扯住了對方的領口,把塞希圖斯拉到身前,親吻他。

一吻結束後,謝依舔了舔唇,看著塞希圖斯的臉,目光順著對方的脖頸滑下去,言簡意賅:“脫。”

與此同時,謝依開始對付自己襯衫上的那些紐扣。

那一排紐扣全都由大小幾乎相等的黑色珍珠製成,謝依不耐煩一個一個解開它們,他撕扯一張頑固的紙一樣硬生生地扯開襯衫,珍珠紐扣便從他的襯衫上繃開,四散飛去,像飛濺的雨滴落在地麵上,卻沒發出任何聲響。

他抬頭去看塞希圖斯,塞希圖斯十分配合地脫掉了外衣,但他還留著裡麵的白色宮廷襯衫,似乎不打算再動手。

“謝依,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謝依厭煩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你同意,那就過來,不同意,就轉身走開,我不想聽你說教。”

塞希圖斯注視著謝依的眼睛,那雙黑色深邃,如曜石般美麗的瞳孔深處壓抑著深深的絕望和混亂,他可以肯定,謝依完全不在乎他是誰,就算和他共處一室的不是他塞希圖斯,謝依也毫不在乎。

所以他止住了動作。

他不介意趁人之危,但他的驕傲和原則讓他不屑於在這種情況下將巫師占為己有。

根據蘭洛克的記憶,他大概找到了一個可能離開的辦法,不過在確定是否可行之前,他不會說出來,以免巫師失望。

“謝依,聽著。”塞希圖斯拿出了他所見過的母親誘哄孩子的方法來對待謝依,希冀這樣能夠讓謝依的情緒平複下來,“如果你冷靜下來,我肯定你會非常後悔……”

謝依不耐煩聽這個,直接打斷了塞希圖斯的話:“哦,又來了,我說過我不想聽你說教。”

“好,那我就不說了。”

謝依點點頭,“早這樣多好,來吧。”

“等一下。”塞希圖斯伸手扶著謝依的肩,隱晦地把他敞開的襯衫攏了攏,“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可以為我做一件事。”

謝依問:“什麼事?”

塞希圖斯:“我希望你為我製造一個我的複製品出來。”

謝依不知道塞希圖斯的用意是什麼,不過他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我拒絕,我現在很不高興,在我高興起來之前,我不想為你做任何事。”

塞希圖斯耐心地說,像是在對待一個被他視若珍寶,卻又喜怒無常的孩子一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樣的確很刺激,不過我認為我們最好循序漸進。”

謝依看著他:“你的意思?”

“我們可以一步一步來。”塞希圖斯說:“如果我們必須永遠待在這裡,我們就必須找點刺激,以免自己發瘋,對嗎?”

謝依點點頭,的確,這就是他想的。

“然而不管是什麼刺激,到了最後都會索然無味,我們最好想辦法延長中間這段時間。”塞希圖斯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的黑珍珠紐扣,沉穩地說:“我們沒必要一開始就直奔最後,我們可以從前往後,一步一步來,等到厭倦了,再進入下一步,怎麼樣?”

他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謝依並不反對,“那你打算怎麼樣?”

塞希圖斯看著他,聲音低沉粘稠,誘哄似地說:“我先用手來,好不好?”

謝依同意了。

將近半個小時之後,謝依半閉著眼睛,大腦因歡愉而一片空白。

他懶洋洋地靠在塞希圖斯的懷裡,任由對方給他套上衣物,讓抬手就抬手,讓屈腿就屈腿。

身體上的快樂讓他的心情明顯變好,因此,當再次聽見塞希圖斯希望讓他用巫術製造一具複製體出來的時候,他沒有反對,抬抬手就滿足塞希圖斯的要求。

“你要複製體做什麼?”謝依問。

塞希圖斯沒有放開謝依,他有規律地撫拍著謝依的後背,回答道:“我需要一點顏料。”

謝依隨口問道:“你是個畫家?”

“不,不是。”塞希圖斯低下頭看著謝依,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輕描淡寫:“打發時間。”

謝依理解地點了點頭,不再問了。

又過了一會,謝依的情緒穩定下來,他離開塞希圖斯的懷抱,開始再一次嘗試感悟這個空間夾縫的規則。

然而這一次還是一無所獲。

謝依並不失望,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沒有希望,就無所謂失望。

鼻端漫上了血腥的氣味,謝依朝塞希圖斯的方向看過去,他似乎在地麵上畫什麼東西。

他無事可做,便走過去,想看看塞希圖斯在乾什麼。

察覺到謝依的腳步聲時,塞希圖斯剛好完成最後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