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鄂州2(1 / 2)

即便燕南天想把江彆鶴千刀萬剮, 以祭他二弟江楓在天之靈,但是江楓的兒子都已決定繞過江彆鶴,他也沒堅持自己的想法。

燕南天伸出右手, 手掌對準江彆鶴的心口,已經長在江彆鶴心口的那節楊樹枝被他吸入掌中。

一股鮮血從江彆鶴胸口噴出, 染紅了他身上的青衣,凝成一片深色。

江彆鶴訝然地低頭看去, 他意識到流逝的不僅是自己的鮮血, 還有他的武功、他的生命力。

在場的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著江彆鶴兩頰的皺紋陡生,歲數一下子老了不止十歲。

“燕大俠, 這是什麼?”有人忌憚地看著燕南天掌中的楊樹枝。

楊樹枝早就沒有了新采下時的嫩綠, 更像是江彆鶴自己凝結的血塊。

將手裡這個沾著江彆鶴血的肮臟東西丟棄, 燕南天道:“一根樹枝,也不知是誰插在他胸口的。”

燕南天找到江彆鶴的時候, 當然知道這人十幾年時間已經混成了江南大俠, 心知他的武功絕不可能低微成他看到的模樣。

在江彆鶴認慫後, 已懂得對他人持有警惕之心的燕南天便按照江彆鶴口述的情形, 檢查了他的胸口。

這一次, 江彆鶴並沒有撒謊騙他。

或者說,江彆鶴對欺騙燕南天這件事已有心無力。

在等待小魚兒的這段時間, 燕南天好好研究了一番封住江彆鶴膻中的樹枝。

他知道做出這種事的人顯然和江彆鶴也不對付, 他隻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不直接要了江彆鶴性命。

也多虧了對方手下留情, 才能讓他和江彆鶴算個總賬。

研究了這麼多天,燕南天也算是找到了取出楊樹枝的方法, 隻不過對於江彆鶴來說,還不如不取就是了。

這也是為什麼小魚兒和花無缺提出就此放過江彆鶴,燕南天會如此輕易同意的原因。

不過對於江彆鶴來說, 他大概寧可留著心口的楊樹枝,也不願變成現在這副田地。

但他是做錯事的人,選擇權從來都不在他手中。

燕南天說不知是誰將樹枝插在江彆鶴心口的,那他就是不知。

眾人對此沒有絲毫的懷疑,這是燕南天成名多年言出必行帶來的信任。

江玉郎自然是目睹了這一切,他在立刻與他爹決裂,和表演一個孝順兒子之間猶豫再三,最後選擇了後者。

“爹!”江玉郎衝上去將一臉虛弱的地江彆鶴抱住,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燕大俠,十幾年前我爹是做錯了,我願為您做牛做馬,好好懺悔我爹的錯事,”他低頭望著憔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的江彆鶴道,“他的錯誤,就讓我這個兒子來贖罪。”

“孩子,你不必如此,你爹是你爹,你是你。”燕南天道。

他這些時日也在提防著江玉郎,隻不過江玉郎一直表現得非常好,像是對於他父親做下的事都不知情。

今天江玉郎在眾目睽睽之下仍不避諱他和江彆鶴的關係,而是勇於擔當,燕南天不由得對他有那麼一絲改觀。

對他改觀的不隻燕南天,熊正雄也同樣如此。

“沒想到江琴竟生出個好孩子!”他的一句話,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嗬,好孩子。

小魚兒在心中冷笑,笑他們單純好欺。江玉郎要是個好孩子,這世上就沒有好人了。

隻是小魚兒此刻拿不出證據證明江玉郎不是個好東西,他也不像燕南天有如此高的威望,一口唾沫一個釘,就沒有出言揭露江玉郎的作秀。

很顯然,分彆這些時日,不僅他有所長進,江玉郎也更加懂得隱藏自己的邪惡本性。

“既、既然兩位江少俠放過我爹,那我可以帶他離開嗎?”江玉郎望著燕南天,小心翼翼地問道。

“江彆鶴不能走,”小魚兒站出來道,“此人性惡,即便沒有武功,同樣有能力攪風攪雨。”

這句話說的沒錯,像江彆鶴這樣的人隻要他活著,就得提防他。

可是不放他走,又讓他去哪呢?

不論是燕南天,還是小魚兒和花無缺,他們都不可能為了看管江彆鶴而一直停留與某處,不可能為了仇人放棄自己的自由。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選擇放下屠刀,實乃善舉。不如讓老衲將江施主帶走,說不定能用佛法將其度化,也算功德一件。”站在蕭王孫身邊的天凡大師雙手合十,提議道。

天凡大師乃北少林方丈,精通佛法,在江湖上威望甚高,他一說話,眾人無不讚同。

江彆鶴有了去處,小魚兒想到完全自由,連原本害怕的老爹都不能管他的江玉郎,就覺得把他一並解決。

江玉郎和小魚兒相處時間頗長,就像小魚兒清楚他一樣,他也同樣清楚小魚兒的想法。

為了避免小魚兒想到法子,他立刻跪下來對天凡大磕頭,“多謝大師!我願與我爹一起在寺中念經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