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張全這件事不適合讓匡蕾知道,衛然道:“大猛,請你送小蕾回去。”
匡蕾看了衛然一眼,衛然拿出紫檀木令牌道:“你放心,在這臨沅縣,等閒事情我還兜得住,萬一真是兜不住的大事,我們會知難而退的。”
匡蕾這才點頭,隨大猛回去了。大猛雖然是個資深者,卻很自然的聽從衛然的命令,也許是那塊令牌太厲害了吧。
良久,張全才咬牙說出真相。原來張全有一個漂亮妻子祝氏——張全人老實,又是玄星閣弟子,這樣的條件娶妻輕而易舉。
祝氏貌美而性格潑辣,精明乾練,跟張全的性格正好互補。祝氏出嫁前本與一個表哥頗有來往,也快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後來那表哥犯了錯,祝氏一氣之下嫁了張全,斷了和表哥的來往。
然而去年祝氏去廟裡燒香,被街坊馬嬸嬸看和一個高大男子交談許久,兩人很合得來。
張全問清外貌特征後,確認那男子就是祝氏的表哥趙威,頓時十分惱火。不過馬嬸嬸告訴他,祝氏與趙威的交談並不私密,趙威不是一個人來的,祝氏也沒
有瞞著旁人的意思,也許真是偶遇?他們在公開場合下大大方方的說話,也沒有什麼肢體上的接觸。
張全心中疑竇叢生,他對妻子從一而終,婚後連妓院都沒逛過。而趙威那廝已有妻室,禍害了彆家女人,又來勾搭自家娘子,實在無恥至極。
最大的問題是,張全打不過那趙威,因為趙威也是玄星閣弟子!屬於桂陽分堂。見祝氏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張全就忍了下來。
然而就在前天!前天廟會時,有人送來一張紙條,邀祝氏一起去看廟會,張全問是誰,祝氏隻說是個朋友,不肯說仔細的。
張全心裡明白了七八分,給了馬嬸嬸十兩銀子,讓她和祝氏一起去。十兩銀子對馬嬸嬸來說是一筆非常大的數目,她自然拚儘全力幫張全盯梢。
回來後,馬嬸嬸告訴張全,祝氏果然又和趙威見麵了!
這一次依然是公開的,趙威和三個朋友一起。兩人交談了好一陣子,拋棄發妻的趙威無恥的訴說自己感情生活的不幸,祝氏安慰了他,於是趙威趁機暗示祝氏,祝氏並沒有接話,而是轉移話題聊其他的。
趙威豈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提出要和祝氏同遊廟會,被祝氏拒絕了。祝氏和馬嬸嬸草草看了一陣廟會
,便提前回來了。
就在剛才眾人聚餐時,馬嬸嬸來鴻福樓告訴他,祝氏出去和趙威見麵了,兩人隻是說笑,什麼身體接觸都沒有,此時已經回家。
說到這裡,醉醺醺的張全不禁失聲痛哭,他想起多年來受的所有恥辱和蔑視,他的人生充滿了失敗,妻子覺得嫁給他是一種委屈,是命不好,總是拿他和彆的男人比較,他毫無男人的尊嚴,窩囊!
在家受氣,在外受氣,這樣的日子活著有什麼意義?徒增恥辱罷了!
張全越哭越傷心,中年人的熱淚沿著粗糙的麵頰滾滾而下,他痛訴道:“是我張全無能!第一次是談心,上一次是安慰,是相約遊廟會,這一次偷偷見麵,下一次是什麼?真要眼睜睜的看著趙威搶走我的妻子嗎?我好恨!!!”
衛然心中大怒,無明業火騰騰的燒,卻習慣性的不搶先發表意見。
梁導已是咬牙切齒怒目圓睜,“砰”的一巴掌,猛的拍在桌麵上,把桌上的碟兒碗兒震得紛紛落地摔碎:“無恥!趙威這狗日的,身為有婦之夫,卻來勾引祝氏一個良家婦女。張全你說,這狗賊住在哪裡,我現在就去砍死他!”
一身酒氣的小陳也是義憤填膺,搖晃著拳頭大聲嚷道:“砍死他!”
梁導瞪著眼睛問不說話的衛然:“你去不去?哦對了,你總是做正確的事,看來你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