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眾人渾然不知離開這一個月,老家已經發生了怎樣的巨變。六人心情愉快的回到臨沅縣,街上一如往常。牽著馬來到武陵分堂門口,堂中竟一片幽靜,這與平時的氣氛有所不同。
袁豹和衛然對視一眼,感到有些許異樣,但也沒太在意。六人拴了馬,結果匡蕾已經大呼小叫著進了門。
衛然五人隨著跟上,卻發現氣氛不大對勁。大廳裡,眾人分坐兩旁閉口不言,汪處麵沉如水,見到衛然等人僅點頭示意。其他人臉上均無一絲笑意,讓衛然覺得心裡有點堵。
“怎麼回事?不歡迎啊?”陳維開了個玩笑。
汪處不理會陳維,反而深深的看了一眼衛然。
衛然有點慌:“什麼事?”
汪處左側一個黃臉矮個子道:“二隊的張全,本來去北方了,不知怎麼,瞞著堂主回來了一趟,把桂陽分堂的趙威給閹了。”
“性盛致災,割以永治!”梁導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閹了?衛然震驚了,這可不是件小事!張全的遠遁
,明明已經讓事情告一段落,為何又折回來?衛然猜測,可能是張全妻子與趙威戀奸情熱,反複發作,對張全再無情分,而張全無法容忍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不得不憤起一回…
當然這隻是猜測,反正找不到張全對證。
衛然對黃臉男子拱了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一隊的龐海龐兄吧!龐兄烈血丹心,解民倒懸,衛然久仰了!”他注意到在座的有幾張新麵孔,黃臉小個子氣度不凡,又敢插堂主的話,定是龐海無疑。
龐海起身回禮,笑容親切和煦:“衛兄弟少年英傑,智計無雙,龐某早有耳聞!前陣子衛兄弟率眾先登沅南,威名已經傳到臨沅來了!我們武陵分堂的都跟著臉上有光!既是武陵分堂的同僚,以後理當多多親近,如同自家兄弟一般!”
衛然是個擅長作偽的人,一眼就看出龐海的不真誠,心道:我作偽隻為欺騙對手,對於自己人,我一直是真誠的,這個龐海,不可太親近。
衛然的擅長作偽和龐海的慣於作偽是不同的,當作偽刻入習慣之後,它會不可避免的對自己人使用,衛然一直提醒自己,作偽隻能是個對付敵人的手段,不可刻入習慣。
就好像殺敵一般,當你把殺人當成習慣,那一定不
對勁了。
衛然沒打算把龐海當成自己人,於是堆起笑道:“龐兄是我們分堂的戰鬥英雄,我早聽過你的大名,實力和勇氣都是一等一的。”
從頭到尾,陳闊沒說一句話,卻是龐海表現出管家的姿態,這可不尋常,衛然暗暗留了心。
小劉小馬早得了龐海的授意,向衛然見了禮,然後又是袁豹梁導等人一一見禮。汪處不耐道:“客氣話以後有的是機會說。”
眾人都知道堂主的意思是“先說張全的事怎麼辦”,然而不少人得了龐海的授意,閉口不作聲,而大猛之流,本來就是沒主意的。
見堂主的目光移過來,龐海一臉歉然道:“屬下駑鈍,一時間想不出兩全其美的主意。”
所有人把嘴巴閉得死死的,氣氛沉悶而尷尬。
此時窗外一聲悶雷,打斷了眾人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