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有很多人,包括堂主、副堂主以及三個隊的隊長。
衛然幾乎可以肯定,田老太爺買通了其中的某一個人,甚至不止一個。
還有一些主力隊員也在堂主,他們可以旁聽,卻沒有表態的權力,比如拂曉和尚。
厲青筠開口第一句話,就讓衛然心中一定:“衛然將田家少爺田剛武打成殘廢,刺史傳話過來,要讓衛然受到懲罰,本堂擬將衛然囚入窺天室反省兩個月,特在此商議,各位有什麼看法儘管說出來,最終以諸位商議結果為準。”
衛然當然不想接受懲罰,但如果是這樣的懲罰,他願意接受。
窺天室不是南陽堂的設備,南陽堂本沒資格擁有這樣高級的區域,它曾經是屬於荊州部的,當時荊州部還設在南陽,就是南陽堂這個位置——桐柏山。
後來荊州部主覺得南陽太繁華太吵鬨,不堪其擾,決定搬遷到更南方的南郡,正值玄星閣擴張的時候,於是就在桐柏山的舊址上改建了南陽堂。
把衛然關在窺天室裡不準與人交流,看似是懲罰,
但是對於擁有《弈星窺天算經》的衛然來說,簡直稱得上是獎勵!
他可以借用窺天室裡的設備修煉《弈星窺天算經》!
所謂囚禁和反省,不過是閉關修煉罷了。
衛然心中頓時湧起對厲青筠的好感,心想我雖然女人緣不怎麼樣,但是堂主緣挺好的,前後遇到的兩個堂主都對我處處照拂。
哪個堂主不喜歡辦事能力強的手下呢?雖然這個手下喜歡闖禍喜歡折騰,但是辦事能力真的很強…
當厲青筠征詢其他人的意見時,三隊隊長金研書率先站了起來:“我有異議!”
金研書五十來歲,頭發稀少,身穿一襲長長的儒衫,戴著儒冠,作讀書人打扮,可惜天氣還有點冷,不然他一定會握一把折扇在手中。
厲青筠道:“金隊長請說。”
金研書道:“我說這番話與刺史無關,隻是說衛然這個人,早先他在無名島有學霸的綽號,實在可笑,學海無涯,文無第一,豈有霸主之稱?實在荒唐!”
衛然心道:這個金隊長想必是被田家老太爺買通的,他難道是要作誅心之言,通過抹黑我的人品來達成目的?可自從潛入莽蒼輪山刺殺蠻王之後,我的形象
被軍方宣揚為大義凜然的模樣,他想黑我的人品有點難啊…
金研書道:“既然是個讀書人,我們讀聖賢書的講究一個中庸之道,衛然這樣極端,可謂不妥。田剛武與楊莎莎的事情,起先不過是幾個包子,二兩銀子的事情,衛然卻不分青紅皂白毆打田剛武,導致田剛武心生怨恨。”
說到這裡,金研書轉過頭對衛然道:“莊子說得好,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不是田剛武,隻想著他的壞處,卻沒想過他的苦衷。我們儒家講究一個以德報怨,如果你能堅持不懈的用高尚的品德感化田剛武,讓他浪子回頭,那豈不是兩全其美?”
他又轉頭對厲堂主道:“我覺得衛然缺乏耐心,做事不會三思而後行,所以對於衛然的處罰,我勸唐主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