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打了她的臉,也許她從前就吃虧在這麵。
“你想乾嘛!”
巷口傳來女子的一聲驚呼。
那聲音,蒔七方才剛聽過,自然不會忘,一天之內遇見兩次,緣分也夠深的,她不禁笑了。
她讓信厚在箱子外頭等她,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巷子。
隻見有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攔住了旗袍女,旗袍女鳳眼怒瞪,揚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
男子惱羞成怒,反手打了她一巴掌,接著就要撕扯她的衣裳。
“放開她。”
蒔七淡淡開口。
男子回頭,一見又一個長相標致的女人,頓時色眯眯的往前走:“又來了個小娘們,正好,一起伺候爺。”
蒔七沒有說話,隻是在他走到她麵前時,忽然掏槍對準了他的胸口。
“外敵來犯,卻還有你這樣的敗類在這裡欺負自己人,真是死不足惜。”
男子嚇得慌了神,噗通一聲跪在地:“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滾。”
男子一聽見這話,如臨大赦,生怕她反悔,跌跌撞撞的跑掉了。
旗袍女理了理自己的衣領,靠在牆,慢條斯理的點了根煙,喊住了正要離開的蒔七:“謝了。”
蒔七微微駐足,背對著旗袍女,將槍收回戒指裡,她那天無意中才發現戒指裡是可以放東西的,她淡淡道:“離開南京吧。”
現在已經九月中旬了,十二月南京就淪陷了。
“我是來找我男人的。”旗袍女漫不經心的吐了個煙圈,“你呢?”
不知為何,蒔七忽然笑了,抬眸望了望天,輕聲道:“我也是。”
“那個小白臉不是你男人?”
小白臉?程彥笙?
蒔七笑著搖了搖頭:“他是陪我找人的。”
“我叫蔣素素。”旗袍女將煙掐了,眉目間流轉著笑意。
“趙鶴清。”
蒔七笑了,名叫素素,可偏偏生得媚骨生香,眼波流轉間儘是風情萬種。
和蔣素素沒再多說,蒔七就帶著趙信厚回去了。
到了十月初,蒔七就在考慮是否該南下去重慶了。
“小姐,信厚又不見了。”小蔚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蒔七一怔,放下手中的東西跟她出去。
“已經好幾次了,也不知去了哪裡,但總會回來。”
信厚這孩子最近怎麼開始有小秘密了?
她們在街找了一陣,空襲不一定什麼時候來,蒔七這心裡七八下的。
“姐姐,我在這兒。”
身後傳來信厚奶聲奶氣的聲音,蒔七轉身,見到信厚笑嘻嘻的站在那裡,心總算定了下來。
“我的小祖宗你去哪兒了?”小蔚前一把抱住趙信厚。
信厚隻是笑著饒頭,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