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淨醒來時,天正蒙蒙亮,透過雕花窗往外看去,滿天滿地的白,炭盆裡隻餘些羸弱的火光,微弱的晨光透過雕花窗打進屋內,冬日慣常都是這樣青灰色陰鬱的天氣,溫和的光暈半灑在地,整個屋內都像是渡了層朦朧的曖昧。
他緩緩坐直身子,被子順著他光裸的身滑下,露出身側同樣赤身的女子。
他眸光微閃,抬手按了按眉心,不是夢?
他怔怔的看著她白皙光滑的後背,頭的吻痕讓他喉頭一緊,玄淨忍不住伸手,可剛一觸碰到她的肌膚,他的手就像觸電似的驟然縮了回來。
“冷……”她蜷縮著**的身子,低聲囈語。
玄淨將被子給她蓋好,然後指尖燃起一簇火苗扔進炭盆中。
地淩亂的散著他和她的衣裳,玄淨瞳孔一縮,隻覺得身下像是再次燃起一簇火焰。
他從地的衣裳裡挑出自己的僧衣,卻發現頭早已染了她的氣息,他喉頭再次一緊,將所有的衣裳撿去疊好,然後又從箱子裡取出一套乾淨的穿好,悄然離去。
蒔七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身側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她微微低眸,隻見戒指的玉石已經變成了橙色,似是趨近於紅色。
蒔七化成小狐狸的模樣出了屋子,今日初一,前來拜佛香的香客絡繹不絕,她在寺院裡溜達了好一陣子也沒看到玄淨,不由一陣氣悶,他在躲著她嗎?
眼看見慧明走了過來,她眼珠子一轉,噌的撲進了他懷裡。
慧明胖乎乎的小臉擠滿了笑意:“小紅,你好可愛啊!”
蒔七險些沒咬到自己的舌頭,她滿臉黑線,小紅是什麼鬼啊!她從慧明的懷中跳了出來,咬著他的衣角就把他往前拖。
慧明以為小狐狸在和他玩,笑得前仰後合。
蒔七愣愣的鬆開嘴,抬頭望天,心底滿是憂傷,他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慧空看見慧明在和小狐狸玩,心癢癢的湊了來:“小狐狸,讓我抱一抱你吧。”
他將慧明擠到一邊,伸手就來抱她,蒔七已經對這兩個傻不愣登的小沙彌絕望了,慧空見她沒有躲閃,心裡高興地不得了,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小手撫摸著她的毛:“小狐狸,今天玄淨師叔去了禪房坐禪,你可不能亂跑,小心被來香的人抓走了。”
“對對對,你要跟著我們,不然會有壞人盯你的。”慧明這回倒是機靈,佯裝張牙舞爪的嚇唬蒔七,就為了小狐狸能像跟著玄淨師叔那樣跟著自己。
蒔七忍住心裡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噌的從慧空的懷裡躥走了。
慧明和慧空一陣憂傷,小狐狸的心思還真是捉摸不透。
“唉,我要是玄淨師叔就好了。”
蒔七一陣氣悶的回了屋,臭和尚,竟然敢躲著她!
玄淨在禪房中待了整整三天,三日未眠,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比以往更疏離。
回到房中,就看見一個身隻蓋了一層薄紗的女子側躺在他的床榻,薄紗隻遮住了她非禮勿視的地方,露出了修長白皙的大腿和蓮藕一般的胳膊。
蒔七單手撐著臉頰,眸底媚意撩人,唇角卻勾起一抹輕嘲。
“哼,裝模作樣!”
玄淨像是沒聽到一般,徑直走前,拿起被子將她裹起,神色淡然:“姝麗,我們談談。”
蒔七輕笑一聲:“好啊,到床談。”
在禪房待了三日的玄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麵對她的調戲,泰然自若。
玄淨側身坐在床邊,眉目間滿是清朗:“姝麗,那天全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