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神焦灼,直奔掌櫃的身側耳語幾句。
掌櫃的臉一變,旋即沉吟片刻對秦長殷拱手道:“這位爺,真是對不住,外頭有位客人看上了您要的那麵西域鏡,願以高價購入,不知爺能否割讓?”
杜承恩頓時老大不樂意的開了口:“憑什麼讓咱們讓啊!咱們爺都已經買下來了。”
秦長殷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痕,淡淡開口:“掌櫃的讓他另選他物吧。”
掌櫃的有些為難,他確實也看出眼前的男子身世不凡,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隻是外頭的人,他更是得罪不起。
“這位爺,您這不是為難小人嗎?這看上西域鏡的可是龍陽君,您怕是得罪不起!”掌櫃的自認為好心的提醒他。
杜承恩聞言,頓時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呢,不過是個麵首。”
掌櫃的大驚,連忙走到門前朝外頭看去,生怕龍陽君聽到,反惹殺身之禍。
“這位小爺,可不敢亂講,這京中誰人不知龍陽君?”掌櫃的小聲道。
杜承恩更是不屑了,卻礙於秦長殷的眼神,未再開口。
什麼龍陽君,不過是個以侍人的麵首,靠床笫之術才位登高位。
不過這話,礙於將軍在場,他到底還是沒敢說出口,雖然他知道將軍也是這麼想的。
秦長殷眼底似是覆了層薄冰,徐徐站起身,緩聲道:“不為難你,我和他去說。”言罷,他便帶著杜承恩走了出去。
江子卿正坐在店中的椅上喝著茶,神悠閒。
“彆來無恙,龍陽君。”秦長殷慢條斯理的輕輕拂了拂衣袖。
江子卿抬眸正瞧見秦長殷似笑非笑的凝著自己,頓時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將軍,真是幸會啊。”
一旁龜著背的掌櫃的一聽二人的對話,頓時冷汗涔涔。
他沒想到這位不苟言笑的爺竟然是大將軍,而他剛剛還提醒大將軍不要得罪龍陽君,掌櫃的欲哭無淚,他就是一間小店,怎麼忽然迎了這麼兩尊大佛。
“聽掌櫃的說,龍陽君看上了本將軍的這麵西域鏡?”秦長殷漫不經心的往椅子上一坐。
江子卿唇角噙著一絲譏諷:“確實如此,不過本君看上這鏡子,是想送給陛下的,還請將軍割愛。”
杜承恩眉梢一揚,冷聲道:“你讓將軍割愛就割愛,你以為你是”
“承恩!”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秦長殷厲聲嗬斥了。
杜承恩不甘的閉上了嘴,隻聽秦長殷緩聲道:“龍陽君還是另尋他物吧,這鏡子,本將軍並不像割愛。”
江子卿輕笑一聲,譏諷道:“京中近來盛傳將軍秘辛之事,我倒是想著,左右將軍拿了鏡子也無用,不如讓給我吧。”
“京中傳聞,本將軍不知,不過龍陽君身外之物皆是陛下的,送與不送,又有什麼分彆?”秦長殷並未動怒,隻是眸光冷峻的直視著他。
江子卿一聽他譏諷自己以侍人,當即發狠,捏緊了手中的杯盞。
“唰唰唰!”
他身後的幾個侍從看出了自家主子動了怒,驟然拔刀相向,杜承恩眼疾手快,立刻拔尖直直指向江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