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卷在她手中宛若燙手山芋,蒔七一個激靈便將畫卷扔在了書案上。
說實話,秦長殷這樣的反常之舉,讓她心底虛的不行。
秦長殷見她這樣,低笑兩聲,長身立於她身側,蒔七幾乎陷於他溫暖的懷中。
他單手取過畫卷,徐徐展開,指尖輕輕描摹著畫卷上的女子,劃過紅唇,越過半掩的雙峰,輾轉流連於腰腹之間。
蒔七頓覺口乾舌燥,仿佛他的指尖摩挲的不是畫上的人,而正是她自己。
“陛下可知,臣近來總是夢見陛下。”秦長殷低首,在她耳畔輕語,“夢裡,陛下就是這個樣子,還斥責臣,為何不上前侍奉?”
蒔七被他弄得渾身僵硬,她強扯了個微笑:“是是嗎?”
“醒來後,臣就在想,陛下定是在夢中給臣下了道旨意,聖明難違,臣便特意進宮前來侍奉陛下。”
蒔七聽了他的話,險些就要啐出口,分明是他滿腦子不正經,做了偆夢,還怪在她頭上。
“哪有這樣的道理!明明是你自己”
秦長殷低眸凝著她笑,隻是那笑意在她看來多少有點不善:“嗯?那陛下不是還讓人傳了臣不能人道的謠言麼?”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蒔七一把推開他,冷聲道:“朕的好將軍不是前些日子還忙著張羅娶親一事?”她雖然氣勢十足,可目光卻不敢和他對上,要想翻過謠言那件事,唯一的辦法就是禍水東引。
秦長殷懶懶笑了兩聲,伸手掰過她的臉,讓她和他對視。
“男大當婚,臣乃京中無數閨中xiao jie欽慕的對象,難道還不能娶親?”
蒔七見他這樣厚顏無恥的樣子,終是沒忍住笑出了聲:“朕不準。”
“那臣不能娶親,也不能收通房?”
“你敢!”
秦長殷低低笑道:“那可如何是好?難道臣這輩子都和陛下綁在一起了麼?”
“那是自然。”蒔七一揚下巴。
“要讓臣侍奉陛下也不是不行。”
“不過,臣有一條。”秦長殷緩緩收起畫卷,“以後不得再與江子卿有任何接觸。”
他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不止江子卿,除了臣,陛下誰都不能親近。”
“行。”蒔七答應的很痛快,反正她本來也沒打算和彆的人糾纏。
秦長殷不知她心中所想,驟然聽見她輕快的應了下來,眼底掠過一絲驚異,他原先已經做好了脅迫她的準備,倒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你這畫不是送給朕的嗎?為何出爾反爾?”
蒔七看著他將畫卷收好,半點沒有要送她的意思。
秦長殷修長的指尖輕輕撫摸著畫卷:“這不能送給陛下,臣還打算在夜深人靜之時,睹物思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