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慶國公黴運不斷,先是從騎馬摔斷了腿,接著便是染上了風寒,風寒好了沒幾日,睡了二十來年的拔步床竟是轟然塌了,本來就斷了雙腿,躺在床上休養的慶國公,再次被倒塌的拔步床砸斷了胳膊。
前前後後折騰了一個多月,尋道士和尚驅了邪,慶國公府上的幾房兒媳紛紛前往寺廟祈福。
慶國公身上的黴運才漸漸消散。
說起來,慶國公是文帝的親舅舅,文帝自小也是跟慶國公親一些。
隻是無意中撞破了親舅舅和自己母親之間的苟且之事,文帝對慶國公的態度一向矛盾的很。
若說皇後邵南枝最得文帝聖心的是哪點,那便是她向來很乖順懂事。
文帝連著兩月的初一十五都沒有去坤寧宮,自己都有些愧疚,故而特意挑了個日子去了坤寧宮。
邵南枝一見他,麵上帶著端莊的微笑,上前行禮。
文帝笑著將她扶起,兩人真像個恩愛夫妻一般,用了晚膳後,便梳洗準備歇下了。
文帝身穿褻衣,坐在床上,手中捧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
邵南枝則坐在妝奩前,將發間繁重的首飾一一卸下,文帝抬頭之際,正巧瞥見邵南枝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青絲,銅鏡上隱隱陰著她稍顯模糊的麵容。
文帝放下書卷,緩緩走到邵南枝身後,目光繾綣的望著她的一頭秀發。
手掌溫柔的輕撫著她的青絲,“皇後的三千青絲,闔宮當是無人可比。”
邵南枝微微一笑道:“三千青絲變華發,皆是煩憂所擾。”
“皇後這是怨朕來的少了?”
“臣妾不敢,能得皇上垂青,臣妾心中已是感念萬分。”邵南枝低眸淺笑。
文帝輕輕歎息一聲,皇後的付出他自然看在眼裡,隻是他能許她皇後之位,便再不能許她他的寵愛。
邵南枝低著頭,眸中一閃而過一絲譏諷。
她緩緩站起身,淡聲道:“夜已深了,皇上明早還要上朝呢。”
邵南枝越是這樣,文帝心中對她的愧疚便越深。
宮燈已熄,兩人並排躺在床上。
文帝的手便搭在了邵南枝的腰上,緩緩向下。
不過多時,淺吟低喘,一室旖旎。
在文帝的一聲低吼中,屋內陷入了平靜。
黑暗中,邵南枝唇角揚起一絲嘲諷,她的乖順,換來他難得的臨幸,她就連那樓裡的伎子都不如。
文帝的大掌輕輕在邵南枝曼妙的身體上遊走,他靠在她耳邊輕聲道:“舒服嗎?”
“皇上……”邵南枝嬌嗔一聲,可臉上卻是麵無表情。
文帝低低笑了兩聲,他的這個皇後,相貌平平,可這身子卻是與她相貌不匹配的曼妙,就連她的聲音,在熄了燈後,都是勾人的緊。
翌日一早,邵南枝在文帝起身時便起來了,此時外頭的天還未亮。
她一麵低頭幫他理著衣袍,一麵道:“臣妾聽聞慶國公近來不太好。”
文帝漫不經心的答應一聲。
邵南枝抿了抿唇,心跳有些快:“到底還是身邊沒個知冷暖的人,光憑院裡那些侍妾,哪能照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