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病的這段日子,蒔七表現得特彆乖順。
她知道,唯有讓這家人對她放鬆警惕,才有逃出去的可能。
“嬸兒,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不跑了,我以後就和柱子好好過日子。”蒔七拉著方秋芬的手,一臉的懇切。
方秋芬冷笑一聲:“現在怎麼開竅了?”
蒔七連忙賠笑:“這不是鬼門關走一趟,什麼都想開了,反正也回不去了,我還是好好過日子吧,什麼都不如命重要啊,您說是不是,嬸兒?”
方秋芬臉上的冷笑不變,將碗端了出去,然後就把門鎖上了。
蒔七本來也不指望她三兩句話就能讓這一家人放鬆警惕,這總歸是個持久戰。
她想好了,要是能逃出去,她非得親手撕了江韻。
蒔七的腳上被用一根鎖鏈鎖在了床柱子上,關她的這間屋子上了鎖,門口還有張廣柱守著,人是傻了點,可是格外聽方秋芬的話。
真是插翅難逃。
蒔七沉沉的歎了口氣,她現在最怕的是張廣柱要是和她圓房,她估計死都反抗不了。
而且,她了解過這種拐賣人口當媳婦兒的山村,一般都是幾個村子合夥,連當地警方都沒辦法。
她看過這類新聞,如果有人找來,早就會有人通風報信,村裡就會有人帶著買來的媳婦兒躲在山裡,警方一來指定撲空。
如果有女人逃跑,全村人出動,外來的女人哪有當地人熟悉地形。
這地方都是山連著山,幾天幾夜都走不出去。
那些女人,被逮回來就是一頓毒打,打斷腿的都有,反正要腿也沒用,不影響生育就行。
原主江念之應當是被活活打死了。
要不是怕花出去的錢打了水漂,這家人才不會請醫生來看病。
想到這裡,蒔七又是歎了口氣。
打定主意伏低做小後,蒔七便一直低眉順眼的,一點也不冒尖。
對方秋芬說的話言聽計從,還一口一個媽的喊著。
就這樣,時間過了小半年,這段時間裡唯一的進展就是,蒔七不用再被鎖著了,雖然不用被鎖在床上了,可因為身子虛弱,連站一會兒就覺得昏昏沉沉的。
說起來,那張一手給她的藥,也不過是從山上采的中藥,對不對症不知道,反正拿錢辦事。
因為她的低眉順眼和身體虛弱,讓方秋芬和張國楊的警惕勉強降低了一點。
但還是不讓出門,步步不離人,就連上個廁所,都是方秋芬跟著她。
張廣柱也被蒔七哄得團團轉,但他還是很有原則的,媳婦和媽,必然聽媽的,他媽可說了,任何時候都不能聽媳婦兒,否則媳婦兒就容易沒了。
傻子也是個執拗的傻子。
蒔七也不敢多說,生怕他跑到方秋芬麵前告狀去。
“媽,我來吧。”蒔七吃完飯,連忙收拾碗筷。
方秋芬看她伏低做小,心中頓時一陣得意,到底還是打怕了,也是,哪有打不怕的婆娘,不管是哪家買媳婦兒回來,都要打上好幾頓。
她家這個吧,就是差點打死了,要不還有的鬨。
方秋芬打量著蒔七的身子,心中又是一陣嘀咕,這丫頭本來就瘦,那次死裡逃生,就更加瘦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生養。
“媳婦兒啊。”方秋芬清了清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