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七連忙轉身說:“媽您說。”
“張一手開的藥,管用不管用?”方秋芬道。
“管用,您沒看我身子一天天便好了嘛!”蒔七低著頭刷碗。
方秋芬還是有點犯愁,彆養到最後還是傷了身子就賠大發了。
坐在門檻上曬太陽的張國楊,一邊剔著牙,一邊道:“我看差不多了,趕明兒我去問問張一手。”
方秋芬會意的點了點頭:“要我說這喜事還是不辦了吧,咱們家哪有錢啊。”
張國楊立刻吹胡子瞪眼:“孬婆娘,沒聽說過哪家連紅白事都省了的!柱子娶媳婦兒過門,不請村裡人來吃飯,你讓柱子以後在村裡怎麼抬得起頭來?”
蒔七將碗都刷好了瀝乾放了回去,挨個擺好。
就在此時,家裡來人了。
“嬸兒,我媽讓我送點雞湯過來,給妹子補補身子。”院門走進來一個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
蒔七抬頭瞄了一眼,是金曼。
就是之前在她身邊,被方秋芬一眼相中,但因為太貴了沒舍得買的那個女人。
金曼也鬨過,一個多星期吧,被打得全身上下沒一塊好皮,還是她男人親自動的手。
後來她就不反抗了,乖乖嫁給了那個男人。
沒過多久就懷孕了,現在那家人都拿她當寶,其實一旦懷了孕,這裡人的警惕就會鬆懈了大半。
蒔七和金曼對視了一眼,旋即飛快低下了頭,站在方秋芬前後不吭聲。
“呦,這麼客氣呐!”方秋芬臉上笑眯眯的。
她見蒔七站在她身後不出聲,一副等她同意的樣子,方秋芬心裡又是一陣得意。
“媳婦兒啊,還不趕緊把碗端過來,你嬸子心疼你呢。”
蒔七一聽這話,連忙上前接過金曼手裡的碗,臉上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嫂子回去幫我謝謝嬸子。”
金曼笑了笑:“好。”
方秋芬招呼金曼坐下說話,金曼連忙道:“不了,我們家壽子說魏然回來了,要請他幫忙給孩子起名字呢,我也想去看看,過兩天再來看嬸子吧。”
方秋芬送走了金曼,心裡便動了心思。
“老頭子,你也去請魏大侄子過來,他有文化,讓他幫柱子以後的兒子起個名字。”
張國楊也覺得行,馬上就去請魏然了。
蒔七低著頭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快到傍晚的時候,院門被人敲響了,一道好聽的男聲傳了進來:“叔、嬸兒,我是魏然。”
方秋芬高興地連忙去開門,張廣柱則對蒔七傻笑:“媳婦兒,魏然哥是我最喜歡的人了。”
蒔七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屋外走進來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那一雙狹長的眼眸裡似潺潺春水,唇角淺淺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他的皮膚很白,是那種近乎病態的白皙。
這樣一個溫潤如玉般的人,很難讓人將他和這種窮山村聯係起來。
就在她和他對視的一瞬間,她分明看見了他眼底閃過的一絲驚豔。
蒔七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會兒,而就在此時,戒指上的玉石微微泛起一陣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