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整個縣,並非隻有這一兩個村買媳婦兒,有的縣裡的人,也會買。
蒔七意識到這點之後,就偷偷注意張家一般將錢藏在了哪裡。
她打算順點路費走。
經過她幾天的觀察,終於發現方秋芬會把錢藏在放衣服的大箱子裡,箱子上有鎖,鑰匙掛在方秋芬的身上。
她想了想,可以用嫵姬的幻藥,將張家一家人都弄昏迷。
昏迷其間,他們會做夢,夢見自己最近最想做的一件事,時間可以持續二十分鐘到四十分鐘。
也就是說,她最起碼要在二十分鐘到四十分鐘裡走出村子。
就在她籌謀這一切的時候,張國楊忽然急匆匆的從外麵回來:“然子他奶死了。”
方秋芬一愣,旋即立刻不情願道:“這又要上份子了!”
張國楊也不耐煩的道:“已經到村口了,趕緊換衣服走。”
方秋芬看了外頭正在做飯的蒔七,愣了愣,按道理,這村裡都是沾親帶故的,他們倆個人都要去,而柱子也要去,總不能將媳婦兒單獨留在家裡。
她也不放心。
畢竟還沒懷上,要是懷上了,還好說。
“那柱子媳婦兒怎麼辦?”方秋芬問道。
張國楊愣了愣:“讓她跟著一起去吧,你仔細看著點就行了。”
於是,蒔七就跟著張國楊他們一起去了魏然家,家裡正在忙裡忙外的布置靈堂。
蒔七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見一幫人推著平板車過來了,魏然在前頭走了,麵無表情,他的身後是用手捂著嘴,哭哭啼啼的餘晴晴。
喪禮辦了三天,這三天裡,蒔七本來打算趁機逃跑的,可是沒想到,方秋芬竟然比以前對她還要警惕一些。
下葬那天,蒔七也跟著去了。
魏然這些天,臉上都沒有一絲表情,雖然沒有表情,可蒔七還是察覺到了他的悲傷。
餘晴晴在一旁哭得上起步接下去,可是眼底卻沒有任何傷感,眼淚隻是浮於表麵的演技。
周圍的人都忙著安慰餘晴晴,反倒是真正死了親人的魏然,麵無表情的站在旁邊。
蒔七忍不住輕笑一聲,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死的人事餘晴晴的親奶奶呢。
魏然的奶奶死了,他準備帶著全家離開這個貧瘠的小山村了,從前也都是奶奶舍不得這裡,所以他媽媽才會留下來的,現在奶奶沒了,他正好也早就厭惡了這個山村,準備離開了。
和這裡永遠劃傷分界線。
魏然的媽媽和弟弟已經先行去了市裡的賓館住下了。
魏然自己留下來打算收拾收拾後就走了,餘晴晴為了表現自己,所以自告奮勇的也留了下來。
魏然眼底泛著冰冷,不過到底也沒有拒絕她。
那天,蒔七正在豬圈前麵喂豬,遠遠的就看見魏然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了過來。
他麵無表情的路過蒔七,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蒔七也不看他,就在他路過自己的一瞬間,腳邊忽然飛過來一個揉成團的紙團子。
蒔七心中一跳,下意識的將紙團子踩在了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