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結束後,蒔七便和姬平生準備打道回府了。
大臣們基本上都喝的東倒西歪,就連延和帝走的時候,都醉的不輕。
蒔七率先上了姬平生的馬車,冷眼瞧著桐書將喝醉的姬平生扶了上來。
桐書有些為難,一般這個情況,他肯定是要伺候主子的,可是現在蒼央姑娘坐在馬車裡,冷厲的眸光明顯是告訴他,讓他滾下去。
他打了個哆嗦,正準備硬著頭皮留在車內,就聽到蒔七道:“我來伺候他,你出去吧。”
“……是。”桐書隻好答應了,反正他是坐在馬車外頭,聽到聲音也可進來。
姬平生沒醉,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蒔七。
宴席上,延和帝見他喜歡,便將那紅衣舞娘賞給他了,倘若是從前,他收也就收了,可是在赴宴之前,她的舉動真是讓他心神恍惚。
明明沒什麼,就好像被捉奸在床一般。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裝醉。
桐書素來了解他,有時候他懶得應酬了,也會裝醉,桐書瞧見了也心知肚明,但是這回,他裝醉,竟是連桐書都沒有察覺出來,還當他是真的醉了。
天知道剛才桐書要走的時候,他多想桐書能留在車內。
蒔七冷冷地盯著姬平生良久,她算是發現了,他無論哪個位麵,到底醉沒醉,她一眼就能瞧出來。
“公公,裝睡很好玩是麼?”
就在姬平生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忽然陰測測的開了口。
他心頭一顫,事已至此,隻能按兵不動,萬一她是詐他的呢?畢竟這次連桐書都沒發現他是裝醉的。
“公公,你可知道,你每回裝睡,左手的拇指都會忍不住掐著食指側麵指腹?”
宋以良是這樣,衛朝是這樣,幾乎每個裝睡過的他,都會這樣。
左手的拇指掐著食指側麵指腹,這個動作很像握拳,但是和握拳又不太一樣,她第一回就在宋以良身上見過,那是新婚夜,她低眸透過火紅的蓋頭底看見了他這個動作。
隻是那時他演技並不純熟,她一眼就看破了。
她敢說出這話,自然也不怕被姬平生看穿旁的事情,畢竟她身上一定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而這部分記憶,就是她和他相識相知的過程,既然戒指都已經快紅了,她一定熟知他的小動作。
就算姬平生此前沒有裝睡過也無妨,那就當她詐一詐他了。
姬平生猛然一怔,險些以為她恢複了記憶,但他還是咬著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蒔七輕笑一聲,似是在嘲笑他的垂死掙紮:“公公,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要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