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七一怔,轉眸望了望風辰。
風辰正歸劍入鞘,神色淡漠,似乎根本沒有理會陸帆懸的話。
蒔七笑了笑:“陸姑娘,這位是風大哥。”
陸帆懸一雙丹鳳眼微眯,眸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她對風辰微微頷首:“風公子。”
風辰也對陸帆懸點了點頭:“方才多謝姑娘。”
陸帆懸唇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她解下自己身上的鬥篷,順勢披到蒔七身上,低眸淺笑道:“天氣涼,你才流了汗,仔細彆凍著了。”
蒔七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都是習武之人,哪有這麼嬌弱!”
陸帆懸眉眼微挑,隻是看著蒔七不說話。
蒔七隻覺得後背一寒,下意識的抬手緊了緊身上的鬥篷。
陸帆懸見狀,遂微微笑了。
幾人趁著夜色未濃,趕路找了一家客棧。
蒔七坐在馬車上,心底暗自琢磨,陸帆懸這姑娘氣場也太強了,武功高深莫測的人就是不一樣。
稍一個眼神就把她唬住了,看來她的功力還需要多加練習才行。
至少比肩陸帆懸,同樣都是女子,沒道理陸帆懸可以,她卻不行。
他們到客棧的時候,隻剩下兩間上房了,蒔七糾結了一下,便對陸帆懸提議道:“陸姑娘要是不嫌棄,不若和我同住一屋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瞧見陸帆懸唇角的笑意更甚了幾分,就連素日裡那雙清冷的眸子裡,似乎也盛了些許光亮。
蒔七納悶的抬眸看了看燭火,似乎也沒那麼亮啊!
陸帆懸抬手輕輕將蒔七耳邊的碎發彆到而後,輕聲道:“我不嫌棄。”
風辰沒意見,隻是低眸靠在柱子上不說話。
倒是無正像是魂丟了一般,恍恍惚惚的盯著蒔七看了好半天,才在陸帆懸略顯不耐的聲音中回過神來。
他用手撓了撓頭,嘴裡喏喏的答應了下來。
蒔七狐疑的看了無正一眼,他怎麼怪怪的。
不過她覺得,這個法子目前來講,是最合理的了,不然難道要她和風辰一起睡嗎?
更何況陸帆懸和無正是主仆,也不可能同睡一屋的。
一晚而已,將就一下得了,又不是出來郊遊的。
客棧的上房分內外兩間,外間設一圓桌四圓凳,靠窗那裡還有一張會客用的方桌及兩太師椅。
內外兩間由月洞門隔開,上綴珠簾,綽綽約約,內室設一張架子床,靠窗前有一張書桌,床尾立著一麵屏風,屏風後有恭桶和洗澡的木桶。
蒔七進門後便將佩劍放在了桌上,四周打量了一下。
她心裡一陣失望,本以為上房內最起碼會有一床一軟榻,這樣她便可以睡在軟榻上,讓陸帆懸睡床了。
可惜這裡沒有軟榻。
店小二將飯菜送到了房裡,蒔七便讓他送些熱水上來。
她和陸帆懸吃完飯後,店小二也正好將熱水送上來了,蒔七看了看陸帆懸:“你要先沐浴嗎?”
陸帆懸用帕子試了試嘴,微微笑道:“你先吧。”
蒔七也不和她客氣,自己今天和那三個人打鬥流了一身汗。
蒔七從自己的包袱中翻出裡衣,然後便走到了屏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