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子期聞言,似是而非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此時,拓跋戎奚順勢接話道:“我對公主一見傾心。”
“是,叫你們見笑了。”拓跋岐連笑了笑道。
伯子期緩緩放下酒樽,道:“千古王,還是問問公主的意思吧,若是公主願意留在千古,子期自然希望公主開心。”
他話音剛落,殿中眾人的目光紛紛望向般若。
般若的手被拓跋戎奚緊攥著,她抿唇飛快衡量一番,現在的狀況,隻怕已經牽扯到了兩國之間。
若是她公然拒絕留在千古國,隻怕要招惹禍患。
拓跋岐連多少要顧及伯子期和筠姬身後的沽墨國,可是自己呢?
於陵氏已然滅族,她背後沒有倚仗,拓跋岐連很有可能會對她下手,她隻怕根本走不出千古國。
而且,那個相貌豔麗的筠姬,似乎對她飽含敵意,般若能明白這種情緒,不止是她,從前在於陵氏的時候,她便總是受到其他姐妹的欺辱,要不是大兄護著她,隻怕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從她眉眼長開之際,她便再沒有收到過來自女人的善意了。
所以,就算拓跋岐連放她一馬,她也未必能活著到沽墨國,再退一步,就算到了沽墨國,隻要這個筠姬對她的敵意一天不散,她的頭便一日懸在刀刃上。
思及至此,般若抬眸,緩緩道:“般若願留在千古國。”
這話一出,她仿佛感覺到身邊的拓跋戎奚輕輕舒了一口氣,而他緊攥著她的手,也微微放鬆了些。
拓跋岐連似乎對她的回答意料之中,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而伯子期的神色就更值得人玩味了,他沒有任何惱怒,甚至不悅,而是端起酒樽遙遙對著拓跋戎奚:“黎太子,慶賀你抱得美人歸。”
拓跋戎奚也舉起酒樽一飲而儘。
那邊廂,筠姬整個人也放鬆了些,她原本是想著,若是於陵氏般若說要跟他們回沽墨,她一定在路上了結了她。
既然她還挺識趣兒,也算是逃過一劫。
就在此時,拓跋戎奚驀地鬆開了緊攥著她的手,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殿中央,單膝跪地拱手道:“君父,兒子懇請君父將般若公主賜給兒子。”
拓跋岐連雙眸微眯,他何嘗不知道太子是在假戲真做。
畢竟此前,太子就向他要過般若,他當時沒有同意,甚至動了殺心,且還說了般若不當留之類的話,太子一直動心忍性,沒再提過此事。
那邊廂,般若不動聲色的低下了雙眸,心中有些驚詫,就算是做戲,也不必如此才是。
拓跋戎奚單膝跪在地上,高座上的拓跋岐連一直抿唇不語。
就在此時,伯子期開口道:“千古王,既然黎太子心慕般若公主,何不成人之美?”
拓跋岐連慢悠悠的掃了一眼伯子期,片刻才笑了笑:“戎奚起身吧,寡人允了,將於陵氏般若賜給你。”
拓跋戎奚眉宇間頓時揚起一絲喜色,唇角上揚拱手道:“兒子謝君父成全。”
般若聽著他們一來二去,便又決定了自己的去留,心中一陣嘲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