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屍骨未寒,你便占嫡母,殺長兄!大禮未行,便自稱寡人,好一個狼子野心!”般若的眸底盛滿了恨意,一雙眸子通紅如血。
拓跋疏譏笑一聲,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花瓶,猛地砸在地上,然後將她圈在懷中。
他的指尖輕撫著她的臉頰,一陣惡心感自她心底油然而生,她不由的乾嘔起來。
拓跋疏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很是難看,他冷冷地盯著她:“占嫡母,殺長兄算什麼?我還要占兄嫂呢!”
說著,他把她往地上一推,粗暴的上前撕扯她的衣裳。
般若拚命地掙紮著,雙腿亂蹬,一腳踹在了拓跋疏的下身,他痛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頓時冷汗津津。
般若慌忙穿好衣裳,拉開殿門匆匆逃走了。
她自設靈堂的宮殿跑了出來,一路跑至宸宮,卻在看見宸宮的一瞬間,軟了雙腿,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忽然,身前投下一片陰影,般若抬起雙眸,隻見獻姬緩緩將她扶了起來,道:“回去說。”
到了獻姬的小寢宮,獻姬屏退左右,般若將她在靈堂聽到的消息同她說了一遍,說完才失神道:“是我害了他……”
“這事不怪你。”獻姬拿著帕子替她擦掉臉上的臟汙,遂又緩緩走到她身邊,替她理好淩亂的雲鬢。
般若猛地回眸,神色有些激動,眼底滿是悔恨:“可是,我若是早告訴他,公子疏和王後的奸情,君上又怎麼會死於非命?殿下又怎麼會被派去卑盧氏,現在落得個屍骨無存?”
獻姬平靜道:“拓跋疏要反,自然有千種萬種的法子,他和伯子期勾搭成奸,就算當初我們告訴君上和殿下關於公子疏和王後的私通一事,又能換來什麼呢?”
般若怔怔的望著她。
獻姬坐回她身邊,抬眸望著遠處跳躍的燭火,道:“王後同庶子私通,公子疏自然討不到好處,殿下為王後所出,自然也會受到牽連,最終得益的,隻會是公子汨。而公子疏有心要反,又勾結了沽墨國和卑盧氏,就算現在君上沒死,相信卑盧王也一封急報送到路寢宮,還是和現在一樣,聲稱沽墨國來犯,這一仗還是會打的,君上派殿下率兵前往,隻要進了卑盧氏,還是會被伯子期帶人包了餃子。”
般若聽了她的話,沉默良久沒有說話。
獻姬也不知她聽進去沒有,反正在她看來,這種權謀惹出的事,並非單純是小洞不補而房屋傾塌。
“殿下死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念想了。”沉默了半晌的般若,忽然開了口。
獻姬一驚,下意識的便攥住了她的手:“不可。”
般若對她慘然一笑,“若真要說有什麼未了的念想,那便是若沒能親手殺了拓跋疏,替殿下報仇。”
獻姬不想她死,遂猛地站起身,在屋中一麵踱步,一麵沉思:“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千古王下葬那天,原本明朗的天氣居然陰了下來,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拓跋疏扶靈走在前頭,身後烏泱泱的跟了一眾送葬的士大夫和宮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