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手忙腳亂的將南嬙抬進小寢宮裡歇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嬙這才堪堪轉醒,一睜眼,她就拉著一旁婢女的手急切道:“戎奚,戎奚沒事吧?”
婢女眼眶通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後……殿下他……”
就在南嬙暈倒之後,又傳來一封急報,卑盧氏和沽墨國聯手,設陷千古國援兵,一萬精兵無人生還。
南嬙目光怔怔的看著殿中跪著啜泣的婢女,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她的手死死的抓著身上的錦被,半晌,才咬著牙道:“叫公子疏過來!”
此時的拓跋疏,正在忙著代為處理政事。
一聽說南嬙找他過去,薄唇噙著一絲譏笑,片刻,才負手於身後,抬腳往南嬙小寢宮而去。
一進門,還未出聲,一個茶渣便飛了過來,拓跋疏一個閃身,隻聽哢嚓一聲,茶盞在他腳邊砸了個粉碎。
拓跋疏冷笑一聲,抬手讓殿內伺候的人都退去。
此時南嬙正靠著床榻,一眼都不肯看他,拓跋疏慢條斯理的坐在桌旁,替自己倒了杯茶,道:“這是怎麼了?”
“你騙我!”南嬙猛地回眸,眸底滿是恨意。
拓跋疏唇角牽起一絲譏笑:“哦?那又如何?”
他確實騙了她,但是也未曾騙她。
他一開始確實是喜歡她的,但是他發現,無論是君父還是他的好阿南,心裡最重要的都是太子奚。
南嬙和他私通,究竟是愛他,還是為了給拓跋岐連戴綠帽子,他難道會看不清?
“你!禽獸!你還我兒命來!”南嬙一聽他承認了,氣得渾身發抖,跌跌撞撞的從床榻上下來朝他撲了過去。
拓跋疏見狀,抬腳狠狠的踹在她的心窩上,將她踹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來。
他唇角帶笑,眼底蘊著狠厲,緩緩蹲下身,一手捏起南嬙的下巴,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了今天,忍了多少個日夜,在你們都不把我當人看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天?”
“君上何曾不把你當人?我何曾不把你當人?戎奚又何曾不把你當人?”南嬙唇角流下一抹殷紅,眸底滿含著恨意。
拓跋疏鬆開鉗製著她下巴的手,緩緩站起身,低眸撣了撣身上的浮塵。
“說這些都晚了,大哥已經死了,三弟年幼不成氣候,眼下唯有我一個成年的公子,你若是識相點,我尚且還能對你幾分溫存。”他緩緩轉身,輕笑一聲,又道,“對了,忘了告訴你,現在朝野上下已經知道了大哥的死訊,相信不久,政事堂就要商議著立我為君了。”
言罷,他朗聲大笑,推門而出。
自此,南嬙被變相軟禁起來,拓跋疏對外宣稱她憂思過度,大病了。
夜深了,靈堂隻剩下拓跋疏一人,他屏退左右,大馬金刀的坐在跪拜的蒲團上,身邊是一壺酒。
他一麵飲酒,一麵低聲笑著,半晌才緩緩道:“君父,大哥死了,相信你已經在下麵看見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