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拓跋疏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輕歎了口氣,似是感慨:“君父啊,你一輩子都沒瞧得上兒子,兒子偏要做件大事讓你看看,沒有你的扶持,兒子照樣能當千古王!憑什麼大哥自小就得你愛見,我卻像個傀儡一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上回你和大哥聯手擺了沽墨國一道,你覺得伯子期能善罷甘休?君父,你英明了一輩子,最後竟是栽在了你最瞧不上的兒子手裡,諷刺麼?”
拓跋疏一壺酒接著一壺酒的灌下,口中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上回伯子期被反擺了一道之後,自然不甘心,他先是秘密去了卑盧氏,和卑盧王密謀,又讓潛伏在千古國的細作去拉攏拓跋疏。
他算準了拓跋疏一定不甘屈於拓跋戎奚的榮耀下,許諾可助他登基,前提就是殺了拓跋戎奚,以解心頭之恨。
拓跋疏沉思好些日子,終於答應了。
他本就和南嬙勾搭成奸,自然有許多便利條件,萬事俱備之時,他和南嬙私會的時候,故意讓人以王後抱恙的名義去請拓跋岐連過來。
當時的王後小寢宮內外,早已都是他布置下的人。
拓跋岐連一進來,便踏進了這個網裡,死不瞑目。
拓跋疏鼓動南嬙和他一起,讓她殺了拓跋岐連,在這之後,他說服南嬙,拓跋戎奚必須離開王都,才能行安葬拓跋岐連。
南嬙本不願,眼下拓跋岐連死了,拓跋戎奚正好可登基,她不想旁生事端。
可是拓跋疏卻和她說,拓跋岐連死了,作為長子的拓跋戎奚是必須要替他換上孝衣,並潔麵梳發的。
拓跋戎奚自小熟識各種各樣的兵器,他隻需一眼,就能瞧出拓跋岐連身上的傷口,乃是拓跋疏的佩劍所致,他問南嬙,“難道你非要我死了才甘心麼?我落得如今這個地步,難道僅僅是為了我自己?”
確實,拓跋疏一步步的籌謀,確實是為了他自己。
但是南嬙本就耳根子軟,聽不得他幾句說的,便堪堪答應了下來。
拓跋疏又說:“正好卑盧氏來了急報,就讓大哥走一遭,大哥打了無數的勝仗,還能怕區區這個小戰役不成?”
其實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沽墨國侵犯卑盧氏,一切都是伯子期、卑盧王和拓跋疏謀劃的結果。
拓跋戎奚帶著一萬精兵前往卑盧氏增援,一進入卑盧氏的境內,便被大軍扣下。
伯子期帶著五萬精兵,並著卑盧氏的兵馬,直接包圍了拓跋戎奚的軍隊,兩軍廝殺,千古國兵士無一生還。
拓跋疏絮絮叨叨的說完,抱著酒壺倚著棺樽沉沉的睡去了。
此時,簾幔後頭隱隱出現一個人影,不多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般若自簾幔後頭走了出來,尚沉浸在滿腔的震驚和悲憤之中,她抄起案幾的上的花瓶,斂聲走到拓跋疏麵前,高舉起手臂。
就在此時,拓跋疏猛地睜開雙眸,一雙狹長的眼眸中滿是陰冷。
他一把抓住般若的手,狠狠向前一拽,冷聲道:“你想殺了寡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