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姬渾身一震,下意識的抬眸瞥了一眼正守在殿門口的侍人,低聲道:“我想辦法聯係你。”
拓跋疏派來的侍人笑眯眯的看了進來,可聲音卻是不太耐煩:“獻夫人,還是讓若夫人好生歇著吧。”
獻姬眼神冷淡的掃了他一眼,冷斥道:“怎麼?夫人我同若妹妹說兩句話也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難道殿下沒了,我和若妹妹作為殿下的遺屬,連你個閹人也能爬到頭上撒野。我倒要去問問滿朝大夫,這究竟是何道理!”
那侍人臉色一白,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但是般若和獻姬皆知道,現在不是能生事端的時候,般若遂道:“獻姊姊,你先回去吧,這侍人也是奉命行事。”
獻姬冷哼一聲:“既然若妹妹幫你求情,我便放過你這一回,記住你的身份!”
言罷,她便拂袖而去。
夜深了,整個王城陷入了靜謐之中,側耳傾聽,偶爾還能聽到微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
般若翻來覆去睡不著,今夜外殿是止薑值夜。
清泠的月光從雕花窗透了進來,正巧落在了床榻前,般若目光定定的看著那一地的月光,沒有半點睡意。
就在此時,雕花窗隱隱傳來悉索聲,般若下意識的便坐直了身子,她的手朝枕頭下摸去,那裡藏著一柄匕首。
雕花窗被人從外頭推開了一條小縫,一個白影子輕盈的跳了進來,落在地上沒有發出半點響聲。
般若定睛一看,眸底霎時間一片欣喜:“乞顏!”
乞顏口中銜著一棵草,悄咪咪的跑到她身邊,正當她要身後抱起它的時候,乞顏將銜著的那棵草吃下了。
般若低聲道:“你吃了什麼?”
乞顏忽然出聲道:“可不能給你吃。”
般若忍不住捏了捏它的臉,道:“誰說我要吃了?”待她話音落下,才後知後覺的驚訝道:“乞顏你怎麼不化形就會說話了?”
“就是那顆草。”乞顏得意道,“吃一株能讓我不化形開口說話,不過隻能維持半個時辰。”
般若將它抱在懷裡,歎了口氣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天翻地覆了。”
“拓跋戎奚沒有死。”乞顏忽然道。
般若一怔,低眸看著它,良久才道:“你如何知道的?”
她其實也隻是猜測而已,拓跋戎奚的脖子上有顆痣,那屍體雖然麵部已經血肉模糊,看不出個人形,脖子上也沾了不少血跡,但是她撲上去的時候,確實是沒找到脖子上的那顆痣。
乞顏輕笑一聲道:“誰死了他都不可能死的。”
般若蹙了蹙眉道:“何意?”
“這個就不能同你說了,不然雷要劈到我身上了,我就一隻本本分分的小狐狸,扛不住的。”乞顏說的話越來越奇怪,叫般若聽不懂。
“那他現在哪兒?可還能回來?”她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