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藥,他掙紮的爬起,直接到溫良的藥廬。
錦初正在調配藥浴草藥,準備等溫良試了新藥,用新學的針灸去替洛燃緩解藥性。她神色專注,學一件事時總會抱著最大的敬意,每次溫良看她,都會覺得自己年少時不夠用功努力。
也許有的人是天生的醫者,溫良不知道世上是不是有這種說法,反正她第一次選了個試藥人試藥時,可沒這個小少年淡定從容,她比試藥人還要怕,怕一條生命就這麼在她手裡毀去。
哪裡像錦初,麵不改色的給試藥人灌了一大碗自己研製不知是否成熟的藥劑。
說來也可笑,這麼長時間,溫良從沒有叫過錦初的姓名,不是喂、就是小子,所以洛燃並不知眼前越發出色卻冷漠的男兒就是洛府養了十二年的孩子。
公子不吱聲,洛山也不會自討沒趣的去認親,況且這明明不是親而是仇,他可記得小公子被家人冤枉承受的委屈,還有追殺逃亡路上的艱辛。洛山自認自己是成不了大事的小人,還記仇的很,但為了不毀了公子的樂趣,隻是每頓飯必會給洛燃開小灶,裡麵有個口水蟲子還是小的,偶爾就把腹瀉藥放進去一些,藥量會控製到拉不死人也不會破壞彆的藥性,但能讓他肚子老是攪攪的不舒服,休息也難享安生。
當著兩個大夫,洛山的小把戲自然瞞不了人,可溫良這人初看比較冷酷,實則算是護短了,一個有天賦又懂事有趣的孩子和一個不討喜的試藥人,孰輕孰重當然拎的清。
溫良自是不會管。
說句不好聽的,神醫穀成立幾百年,救活的病人無計其數,可救不活的病人也多了去了,就算洛燃試藥死了,也是他自己選的路,怪不得彆人。
好在洛燃雖年輕時荒誕無度,卻注重自身保養,身體素質不錯,溫良大喜,便替錦初免了一年的試藥期。
錦初無所謂,她發現在緩慢的試藥過程中,委托者的身體已經有小幅度的抗藥性,不算是好消息,但至少以後不會輕易中招了。
以委托者的長相,她還真擔心以後會被女人反撲!
“小子,聽說你親人要來看你?”溫良撇撇嘴,“不是打仗正忙嗎?來乾嘛?”
錦初沒理她,神醫穀是溫良的地盤,如果她不想彆人進來,穀外的徒子徒孫就替她攔截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唉!原來還能逗趣幾句,怎麼看書看的成了書呆子!”她不滿的一巴掌打在了錦初的肩頭,就手擦了擦手上的藥汁。
錦初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指尖輕揮,麵無表情的劃過她的嘴角。
“呸,呸!”聞著藥味,溫良趕緊吐了兩口,瞬間捧著水桶開始咚咚的灌水,臨出門前,赤紅眼罵道:“你個小狼崽子,老娘給你的是助興的藥,你倒好,給我老娘十八盤春!啊啊!”
大叫著,溫良出門直奔門前的小溪流。
目視著溫良狼狽的跳進水裡,洛燃心情複雜的抿抿唇,這個小神醫的醫術大漲,以前經常被女神醫整治,現在看來已經可以化險為夷、反敗為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