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常規的方式承接兩個委托者的任務,錦初隻會自顧不暇,所以當即她便理解了慕白的意思。擁有夢魅血脈,她完全可以做到兼顧,甚至在已成定局前扭轉乾坤。
這個房子是第一個包養趙錦初的公子哥送她的。
對於這個人趙錦初隻有模糊的印象,這時委托者被訓練的已經不去關注男人的臉而是注意他們的一身派頭和衣著品味。
所以錦初也不能判斷那個男人是誰,會給任務造成什麼樣的阻礙,她想了想,乾脆利落的離開房間,聯係了牙行把房子賣了,同時通知了那男人的手下關於賣房的這件事。
以規矩來說,房子送給舞女,不管這舞女如何處置金主都不會插手,她如此行事不過是為了以後減少麻煩,畢竟亂世易矯情,多禮人不怪。
房子在市區最繁華的地帶,這裡住的大多是有名的交際花或二奶、情人,不愁銷路,幾乎剛通報給牙行,第二天就得來了成功交易的消息。
金主大方,錢用來贖身綽綽有餘,夜上海培養委托者這麼久自然不甘願放棄這個名動全城的好苗子,幸好錦初不拘於形勢,主動提議和夜上海簽訂了串場的合同,對方才予以罷手。
畢竟她芳容正當,必然會有源源不斷的金主,夜上海開門做生意,隻要跟她不斷了關係,怎麼都是賺錢,再者舞女是否出外場並不強迫,她贖身卻賣藝,不過是換了種合作方式。
剩下的錢錦初在一僻靜的貧民小巷買了間小院,稍許收拾便住了進去。
兩個委托者都是身份有問題,所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幫他們擺脫現有的身份。
而今她的血脈已經開啟到35%,完全脫離了短距離的控夢範疇,將將能夠應付一切。有付出才有回報,在能力範圍內會存在的風險不叫冒險,她足以承受。
將門院緊鎖,在院中灑了些尖利的碎瓦片石子作為警報,錦初回屋盤腿而坐,“慕白,開始吧!”
星光閃爍,魏楚終於把困住他手腳的繩索扯開,他喘息著透過高懸的窗口仰望上方的天空,纖薄好看的唇瓣嘲諷一笑,蹣跚的掙紮起身,一雙漂亮的眸子如火焰般綻放著憤怒。
環視著呼聲大震的四周,聞著寧願窒息也想要忽視的渾濁氣味,他下意識的撣了撣衣冠淩亂的衣褲,蔑視的俯瞰著一地衣不蔽體的男男糾纏於一起。
他雙拳握了握,竟是沒有在這間唯有一張大床的房間找到一個像樣的武器。
狠狠瞪了一眼那個抱著一個少年呼呼熟睡,一直找機會挑釁他、折辱他的過氣相公,曾幾何時這人也是豔名之熾的男女支,偏偏被人壓過癮了,一身泥濘還妄想拉他下水,見他不從便自此跟他較了勁,嗬,如今又如何,不過是給人捅的淫-蕩家夥。
魏楚再次握了握指頭,若非掐死人動靜太大,現在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全部弄死這些汙穢的雜種。
“啊!”
一聲輕輕的歎息,在這呼聲連天的環境中尤為明顯。
他騰地轉頭,警惕的望向在月色下有幾分透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