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錦初借著車頂的燈光,簡單觀察了一下錦阮安的情況。
見他呼吸微弱卻平穩,傷口處並沒有再次大量出血,這才撕碎衣服係緊大腿根防止血流,慢悠悠的往山上爬去,當然,保險起見,那個兌過仙靈果水的礦泉水瓶已經被她丟回金蟾吐珠裡。
等到了盤山道,她用順手撿的乾柴燒了起來,火光照亮了整段彎眼山路。
很快,搜救隊的車輛和急救車的響鳴由遠及近,錦初掃了下,確定火光明顯,她才強撐著身體,又開始往山下爬。
車裡的兩個人始終在昏迷狀態,錦初乖巧的坐回後座上,支著腿,靜靜等救援人員的到來。
搜救隊都是專業人士,在她剛坐穩時,一顆顆探照燈已經順著她留下的痕跡尋了過來。
“這裡,這裡有人!”
車頂壞的隻剩下一顆嚶嚶閃爍,錦初一個巧勁,讓前排的兩個人同時吃痛的醒了過來。
顧玉聽到車外的動靜,立刻大聲喊著,“救命,我們在這裡!快來人!救命!”
她受傷輕,當然底氣十足,而一旁的錦阮安失血過多,頭暈劇痛,眼前花成了一片。
救援的工作人員扒著車窗隨意掃了一眼,便知誰的情況最糟糕,立刻吩咐擔架和醫護人員上前。
錦阮安暈乎乎的,見妻子一動不動,迫切的對工作人員說:“先救玉兒,救玉兒……”
聽到這個稱呼,工作人員下意識的看了眼後座上安靜無聲的孩子,馬上安慰道:“您女兒精神很好……”
“我妻子,救我妻子!”錦阮安掙紮著搖頭。
顧玉的淚嘩嘩的往下落,咬緊唇,泣不成聲,“阮安,讓他們先救你,我不要緊,真的不要緊!”
雖說醫護人員和搜救隊經曆了不少這種悲歡離合的事故,但仍然被這一對恩愛的夫妻所感動,畢竟他們見過太多太多在事故中各顧自己的親人朋友,為了搶先一步被救走,失控的謾罵爭奪也是時有發生的。
“慢慢來,不要緊。”醫護人員安慰著,下意識以為顧玉的傷勢也很嚴重,在救出錦阮安時,才發現這女人隻是被安全帶困在了原地。
而另一邊拆完車門騰出手的救援隊打開了後門,輕聲問,“小妹妹,你有沒有受傷?如果沒有,可以自己出來嗎?”
“好!”女孩的聲音安靜冷清的毫無感情,她慢悠悠的下了車,靜靜的看向救援隊隊長,“叔叔,我是ab型血,目前看來失血800毫升到1000毫升左右,可能需要輸血。大腿根部有玻璃刺穿的外傷,距離大動脈位置很近,傷口有五到七公分。錦阮安……我父親,肺腑刺穿,前胸位置的傷口大約是十二公分,後腰位置預估有八公分。”
天色太黑,誰都沒有發現冷冷靜靜的小姑娘受了傷,直到她語速緩慢的說完,醫護人員才恍然醒神,呼啦的圍了過來,趕忙將站了好久的孩子扶到了擔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