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在空的少女發出嘖嘖誇張又淡薄的憐憫之聲,‘這孩子還在妄想,真是可憐!跟你一樣,不死心哪!’
努力扒著顧玉,企圖讓她放手的錦阮安惱怒的吼著,“你閉嘴,你閉嘴!”隨後,他也不管房間裡的妻女能否聽到,聲音顫抖含著似要哭泣的尾音,“玉兒,鬆開,你醒醒,醒醒,那是你女兒,錦錦是你女兒呀!”
沒有人理睬他,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錦錦窒息的翻了白眼,顧玉方才恍然回神,慌裡慌張的跑出了房間,窩在她自己的房裡,悲痛的喊著錦阮安的名字,到疲倦入睡。
錦阮安靜靜的望著自己的女兒,淚水流了滿麵,心裡的痛比上生死之間還要猖獗。
剛開始他還會懇求那個惡魔放他回去,到後來他已經不期盼了,他覺得她不是想要殺人,而是喜歡看人類苦苦掙紮悲痛欲絕的模樣。
所以錦阮安會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讓她看熱鬨,也許她會認為他很無聊,從而放過他。
誰知道顧玉會這麼對錦錦,顧玉瘋了呀!她太過悲傷,已經瘋了呀!
他的女兒有何錯,他的錦錦被他們教的那麼好,從沒有反抗過她的媽媽,她應該也知道媽媽是病了,不是故意的!
錦錦,錦錦,他的女兒!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顧玉把自己把錦初折騰的疲憊不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落葉金黃,一片片的掉落,花園的大樹變得光禿禿的,有鄰居透過彆墅的落地玻璃,發覺裡麵的女主人精神似乎不太對勁,她舉著刀追著那可憐的瘦巴巴的女孩,從外麵都能聽得她的謾罵聲。
“你彆跑!以血還血,以肉償肉,錦初,你站住,你隻是失去一點點血肉,但是阮安就會回來,回到我的身邊!”她嘶吼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瘋狂,“你這個賤人!就是你奪走的阮安,為什麼你不肯做一點犧牲!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這實在不像是教育孩子,當即鄰居報了警。
警察和安定醫院的救護車同時來到了小區,他們破門而入時,女主人正好把這個孩子綁住。
孩子沒有受傷,女人的精神卻被懷疑有問題。
警察安撫著麵容空洞的女孩,由著醫生將撒潑的顧玉帶回了醫院。
一天一夜的檢查,最後顧玉被放了回來。
她除了狀態有些疲憊外,沒有任何精神失常的症狀。
因為最終沒有逮到顧玉傷人的事實,她又被口頭警告了一番。
自此,錦初的生活越來越難熬。
她還小,需要充足的睡眠,但顧玉借著這一點,會在半夜用儘手段來到她的房間,舉著磨得快快的刀,一坐就是多半宿。
錦初覺得她自己快要瘋了!
哪怕有時候想起錦阮安,她竟是心裡一絲悲傷都沒有,隻有濃濃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