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的狗臭屁!
梅娘喉頭湧動,生生抑製住自己罵臟話的失態之舉。錦娘若是聽話之人,哪裡還有周青陽的重病!可這話她說不得,憋屈的自己真想跳起腳當潑婦。
她哭的不能自己,一半是裝的,一半是急的。
壓抑的嗚喃之音,確實引來不少不知真相的人的同情,尤其是男人。
但閒來無事到寺廟祈福的大多是女子,正室夫人更多,麵對小妾的勾心鬥角示弱討好,簡直不要太門清,所以對梅娘的伎倆熟的不要不要的,頓時鄙視的目光連連,看著兩人低聲竊語的討論著。
錦初連聲歎息,神色儘顯疲倦,“罷了,罷了,你願意回便回!”這話一出,多少正室恨鐵不成鋼的暗罵周家少夫人脾氣慫,被小妾拿捏在手,想來也沒多少好日子了。
梅娘自是心喜,以為對方也著急了,故作感恩的一鞠,急急的要婆子收拾東西去。
錦初喊住她,關切的囑咐著,“你去看看有哪位好心的香客願意載你回京。”
“啊?”梅娘沒明白。
“難不成你還想把府裡的馬車趕回去嗎?那我呢?”錦初惱羞的問,似是不想再跟小妾計較失了身份,甩甩袖,黯然離去。
周府真是不像話!
眾人嘩然,連那些飽含同情的男子臉上都露出了不讚同!
一個小妾都能爬到正室的頭上,明是祈福,竟是連堅持都堅持不下去,還想著回程驅趕走馬車,真當自己是府裡正經主子了!可笑!怕不是被周青陽寵慣的沒了邊際吧!
沒想到看似深情憨厚的男子居然如此的糊塗!
頂著眾多冷嘲熱諷的目光,梅娘臉龐火辣辣的燒的慌,心裡再次狠狠的記了錦初一筆。
這女人何時變得如此牙尖嘴利會做戲!
太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自然沒有人願意順路搭乘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但梅娘在寺廟裡也沒臉待住了,執意要走。
跟著梅娘的婆子不知哪裡叫來了一輛牛車,攙扶著她,坐在牛車上顫顫巍巍的下了山。
錦初遠遠看去,眼中一派冷色,轉身之際,麵色柔和了下來,繼續回到案台前靜心抄起了佛經。
錦初對佛教的經書不熟悉,好在有委托者的記憶支撐,下筆如神般跟長久侍奉在佛前的小沙彌有的一拚,如此一來,又惹了不少閒話,都在猜測她這原先在婚禮上風光無限的周家少夫人,實際在老尚書離世後,過的並不稱心如意,否則新婚恩愛的小夫妻都跟蜜裡調油似的恨不得日夜相守,哪裡還有閒心思去學經論道的。
待到下午之際,關於周家少夫人的閒話終於截止,因為靜安寺來了兩大人物。
一是遠道而來神秘莫測的得道高僧,一是京城新貴原守邊疆的都統大人。
據聞這位高僧能一眼看穿前世今生,寥寥數語便可指定這人的未來命途。而那位都統大人,曾以極少的三萬兵力抵抗蠻夷軍隊二十萬人馬,如凶神惡煞般,被蠻夷國視為羅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