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外門弟子(1 / 2)

因為做足了準備功課,所以在持劍長老宣讀條件時,宋從心便已經明白這輪試煉的考點在哪裡了。

目前最明顯的一個考點便是時間——半個月,十五天,前往幽州鹹臨北荒山。能參加外門大比的弟子至少都是開光期,乍一看這並不是一個很難達成的條件。但不要忘了,這十五天裡還包括往返的天數以及除魔時可能產生的靈力損耗。

幾乎是在內門弟子話音剛落的瞬間,宋從心負在身後的琴格便瞬間打開,從中飛出一柄靈光湛湛的長劍。其他人還在思考是否要與他人合作,或是交頭接耳打探鹹臨的具體位置時,宋從心已經一腳踏在劍上,身影化作一道流光離開了九宸山。

她乾脆果斷毫不拖泥帶水的姿態直接看傻了所有人,但是沒過一會兒,便有幾個修為不弱的弟子同樣騰空而起,追著宋從心的背影而去。

都說機會往往隻留給有準備的人。宋從心早就知道無極道門的外門試煉大多都是大型除魔任務,所以這三個月來她隔三差五就會前往濟世堂中打探消息。濟世堂是無極道門弟子們接取曆練任務、換取貢獻的地方,由八大長老中的理事長老掌管,也是世外仙門與凡塵唯一的牽係之地。宋從心在濟世堂中確定了幾個可能出現的任務地點的方位,之後便背下了天書中的九州地圖,提前規劃了行進的路線。

無極道門位於神州大陸的心臟板塊雲州,前往西北幽州雖然並不困難,但以開光期修士的禦劍速度為基準,往返來回至少也要三天。這還是在全力催發靈力、中途不眠不休的情況下才可能做到,但對於沒有經曆過長途飛行的弟子而言,這個行路的時間隻可能更長。一旦浪費在路上的時間長了,收集情報和狩獵魔物妖邪的時間會變短。

宋從心雖然是融合期,但也頂多將這個往返的過程縮短至兩天,而在她的觀察裡,這次外門大比的弟子修為普遍都在開光期,但也有幾個融合期的修士混跡其中。幾位年紀較大的暫且不提,但剩下那兩名少年修士可跟宋從心這種摻水的天才不一樣,是實打實的少年英傑。

在宋從心的判斷裡,竭儘全力地趕路至少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能抵達幽州。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那些出身不凡的世家弟子,他們家族底蘊深厚,手裡都擁有飛行法器,使用靈石驅動飛行法器不需要耗費自身的靈力不說,還能舒舒服服地做到不眠不休地趕路。

宋從心這種凡塵出身的弟子,自然是買不起飛行法器的,所以她必須想辦法將這個劣勢彌補,同時與其他修士拉開距離。

沒錯,宋從心的目標是第一。

“如果外門大比都不能斬獲頭籌,那以後要如何攀登正道魁首的高峰?”宋從心催動全身的靈力,摁在手中用於儲物的粟米珠中裝滿了恢複靈力的丹藥。她取出一顆壓在舌根底下,感受著拂麵而來的狂風與席卷袖擺的流雲,再次加速將身後死死咬著的影子甩得更遠。

“她瘋了嗎?!”緊跟在宋從心身後的融合期修士看著兩人間的距離越拉越遠,很快便把人跟丟了,忍不住低聲暗罵,“這到底是哪裡殺出來的牲口?以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啊!”

宋從心才不管身後的對手們在罵罵咧咧地說些什麼,她借助天書給出的地圖,一路風馳電擎,走的全是老手才知道的近路。她不眠不休,一路風雨無阻,累了困了都全靠丹藥捱過去。而隻有在這種瘋狂壓榨體力的極端情況之下,她長達三年的苦行才終於初步顯露成效。

第二天的淩晨,宋從心正式踏入幽州境內之時,她自己還有些茫茫然的回不過神來。而當天書標注的九州地圖詳細化後,宋從心才發現,鹹臨這個在她前半生中聽都沒聽過的國家居然不是一個邊陲小國。它占據了幽州大半的國土,往南與一個盛產桑麻的素羅國隔江而治,向北則和一個名叫大夏的國家隔山比鄰。值得一提的是,這條堪稱國界的山脈便是宋從心此行的目的地——北荒山。

宋從心看清地圖的瞬間,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她意識到了這場試煉的第二個考點——北荒山綿延千裡,又是兩國國界。短短十五天的時間是不夠他們將山脈從頭到尾全部勘察一遍的。所以他們必須進入鹹臨國查探消息,劃定真正遭遇魔患的區域。

而現在是淩晨醜時,正是深夜萬籟俱寂的時候,若是這時候冒然敲平民的房門打探消息,顯然就違背了“不可擾民”的規矩。

來早了嗎?宋從心來到了鹹臨邊境的一座城市上空,沉吟半晌,忽而從高空落下,準備進城裡打探打探消息。

詢問居民的確是最快獲得情報的一種方法,但也有一些其他獲取信息的方式。比如,當地衙門張貼的告示以及城內的邊防。

“鹹臨既然已經將除魔令遞交到了無極道門的濟世堂,那就證明這次魔患已經引起了君王的注意。換而言之,魔患所在的範圍一定是影響到百姓日常生活的地方,排除過於偏僻遙遠很可能無法上報官府的村落,臨近山脈且有能力遞交文書入京的城池隻有三座。”宋從心在地圖上劃出了三個圈,這三個城池距離不遠,算得上是鹹臨國的邊境城市了。

“既然如此,魔患隻可能出現在這個區域內。”宋從心用朱砂墨圈出一個大的範圍,恰好將三座城池籠罩在內,將這綿延千裡的山脈砍去了大半。

“先去中間最繁華的桐冠城看看吧。”

天書給出的地圖十分詳儘,所以宋從心能從中分析出一些光從明麵上看或許難以發現的問題。宋從心彆的優點沒有,就是心細,可以說她慫,說她謹小慎微,但這種特質放在需要注重細節的地方,她便像針一樣,微小,細密,卻能縫補一切。

“有的時候,一個國家最重要、最堅固的地方不一定是京城。”宋從心佇立於百丈高空,居高臨下地俯瞰腳下的城池,“還可能是‘國門’。”

宋從心為什麼敢如此斷定呢?因為這座桐冠城裡居然有“落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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