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爪、爪子?
這就要牽手了嗎?
小龍當場瞪圓了雙眼,揣在胸前的小爪子開始蠢.蠢.欲.動。
隻是不等它做出動作,躺在岩石地麵上的厭又說道:“聽說神龍的爪子可破天下萬物,是世間最為鋒利的神兵,我身上被人綁了捆仙鎖,不知你這爪子可能割破?”
聲音又輕又柔。
似是怕聲量過重,呼出的氣能把立在他胸膛上的小東西給吹飛了去。
小龍悄摸.摸伸出一半的爪子在話音中又縮了回去。
一雙小豆眼微微眯起,滾.圓的眼型隨著眯起的動作而拉得細長,精光從眼縫的傾瀉.出來,射向躺在岩石地麵的美人——山洞內的光線不明,唯有一雙純黑的明眸閃著微光,在昏暗中如爍爍不定的螢火。
它狀似思考般歪下腦袋。
山洞再度陷入了沉寂。
隻有些微的呼吸聲在回蕩起伏。
【它聽得懂嗎?】係統忐忑出聲。
【也許?】厭說得含糊其辭,心裡卻在想這懶東西裝懵懵懂懂還挺像那麼回事。
他配合地等了一會兒,才再度發問:“可以嗎?嗯?”
最後一聲輕‘嗯’像是從胸膛裡發出來的一樣,震得站在他胸膛上的小龍一個激靈,點頭如搗蒜般地‘嗷’了一聲,聽得厭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一條龍,叫出了狼嚎聲?
他默默閉了閉眼。
對這條不知活了多少年歲還裝嫩賣乖的老龍露出破綻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
一點都不知曉自己破綻百出的裝嫩行為已經被察覺,它哧溜一下從厭的胸膛滑到地麵,刻意縮小的身軀讓它就算挺直胸膛,視線也不過才堪堪與平躺著的厭的身板齊平。
厭偏頭垂眼看去,就見它甩過龍尾,剛勾起衣袍的一點邊角,一身隱隱有光澤流動的金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暗紅。
嘖!
這個老色批!
都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麼玩意兒!
而且這老色批還裝模作樣地抬起爪子,用它那縫隙大得能塞鵝蛋的爪子捂住眼,龍尾一點點勾起衣袍,露出掩藏在衣袍下的黑色捆仙鎖。
類似繩索的捆仙鎖緊緊地綁在他身上。
因先前他起身時的動作繩索幾乎都深嵌到了皮肉裡,將周邊的皮膚都勒出一圈紅痕,而他這一身皮子又很白,襯著交織在一起的黑白紅三色格外抓人,直接把小龍給看直了眼,久久都沒動彈。
他輕咳了一聲,提醒老色龍,“解不開嗎?”
小‘紅’龍懊悔地‘嗷’了一聲,彆開腦袋,用鋒利的指甲在捆仙鎖上輕輕一劃,猶如刀切豆腐般輕鬆。
身上的束縛感陡然一消失,厭頓時起身而立。
一個轉身間,藍色袍服已整齊地裹住了他修長的身軀,唯有一頭及腰墨發,披散於肩周兩側,他彎腰伸出長臂,撈起全身鱗片泛紅的小‘紅’龍,麵無表情地攥緊手掌裡的小東西,咬牙道:“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驟然懸空的身體把小‘紅’龍嚇得趕忙閉上眼。
可掌心的溫度一瞬間穿透了冰涼的鱗片,燙得小‘紅’龍情不自禁地卷起了龍尾,‘嗷’出了聲來,彷如小奶貓一般叫喚,還拖長了尾音,叫人聽了隻聞其聲不見其勢。
可厭沒有半點心軟。
舉起龍心蕩漾的小東西,提起褲子不認龍地隨手往山洞外一拋——小龍眼前一晃,整條龍就被拋飛出了山洞,好巧不巧,撞進了感知到捆仙鎖失去感應,繼而匆匆趕來的太離的臉上。
小龍借著這堵‘牆壁’尾巴一甩,又竄回了山洞。
而被借力的太離靈氣一散,浮空而立的身體在往下墜的瞬間,他凝氣一個後空翻,一柄寒氣四溢的雪劍已持在他掌心,眼神警惕而淩厲地射向山洞:“何人膽敢擅闖我靈劍宗?”
厲喝之聲傳進山洞內一人一龍的耳中。
厭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吊在他衣擺上閉眼裝死的小東西,赤腳走到結界處。
此結界與厭剛穿來時看到的略有不同。
先前的結界如一道透明的無色玻璃,而此刻麵前的結界卻在隱隱間泛著若有似無的金光,他稍稍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扒在他衣擺上的老色龍換的。
他抬起指尖在結界上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