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底層爬上來的布無疾顯然就沒有這些顧慮,他還想掙脫雷副官,突然一記響雷在他耳邊炸響——
“想想你的兄長。”
雷副官眼看控製不了他,情急之下,脫口出了這句話。
布無疾一怔,掙紮的四肢也停歇了下來。
理智回歸,再看那扇緊閉的房門,眼神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而一門之隔內,姬嵐疏欺身壓在厭的身上。
他的輪廓不知何時爬上了醉人的緋紅,柔和了鋒芒帶來的利刃感,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精致無害的模樣,尤其是那雙像紅寶石一般的眼瞳,隱藏在一層輕薄的水霧後,好似霧裡看花,神秘且妖冶。
而更重要的是,對方甚至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半撐起一邊腦袋,勾著唇角,抬指點在他的眉心,斜眼笑道:“怎麼?想嘗嘗三十年起步的滋味?”
話落,那不安分的指尖還帶著勾人的溫度,從眉心一路下滑到他唇角。
溫熱的觸感卻燙得姬嵐疏呼吸有些不暢。
他眼眸一眯,金色的眸光微閃了一下,壓下頭湊到厭的耳邊,低聲道:“你想開機甲嗎?”
“嗯?”
厭愣了一下,“這個世界有機甲嗎?”
蟲族雌蟲的外殼硬度不低於機甲,所以此界是沒有機甲的。
而且,機甲需要精神力來連接,顯然雌蟲並沒有覺醒此種天賦。
姬嵐疏撐起腦袋,微微一笑,“你想開就有。”
話落,周遭的環境驟然巨變。
厭隻覺得眼前黑了一瞬,複而一縷星光從腳底升起,接踵而來無數顆閃耀的星辰緩慢升騰,懸浮在四周,而在星辰光源的映照下,一架炫目的金色機甲憑空出現,並矗立在群星環繞之間——姬嵐疏抱起厭,飛身鑽進機甲。
就像先前說的那樣,想開機甲,必須要有精神力。
當厭放出神識去連接機甲的瞬間,他的意識仿若投進了一片風平浪靜的大海,海水無聲地融合他的意識,不動聲色地將他包裹——就在這時,又一道神識闖了進來。
溫柔的海水瞬間就察覺到了敵襲。
當即翻湧了起來,掀起驚天巨浪,同時鑄造起一根植入天際的水柱,將他托起。
而那架耀眼的金色機甲無聲地包在他身上,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入侵的神識所幻化之形象與他機甲一般無二,兩者對視片刻,忽然各自祭出彼此武器,在海天中交戰起。
刀光劍影攪得海水不停地湧上來,撞在水柱上蕩起一圈圈白色的泡沫,而同時水花也濺射在彼此的機甲上,凝結成水珠順著機甲的線條緩緩往下淌。
搏鬥還在繼續。
咆哮的海浪似千軍萬馬,為這場鬥爭呐喊。
厭就好似一柄剛而不折的劍。
來者卻似柔而不脆的海水。
水包容劍,劍攪拌水——兩者來來往往,打得昏天暗地,暢汗淋漓,直到彼此力竭方才停歇。
外麵的宴會沒了厭,還在繼續。
布無疾倉促地跟手下舉了幾杯,就回房休息了——第二天他起床鍛煉,第一句問的就是王起來沒有。
“時間還早。”雷副官說。
鍛煉結束後,布無疾用毛巾擦去額頭上的汗,又問了一句,“王起來用餐沒有?”
雷副官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雄蟲的發.情期一般持續三到五天,這是所有雌蟲都知道的常識。”
布無疾:“……”
三天後,布無疾在用餐的時候,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王還沒出來嗎?”
剛端來早餐的雷副官聞言歎了口氣,“上校,你是不是對王太過關注了?”
“有嗎?”
布無疾夾菜的手停了一下,解釋道:“王到底是金尊玉貴養出來的,之前又為了克科勒那些亞奴雌奴操心勞力半年,姬先生作為合格的準王後,應當要勸王節製,而不是由著王任性。”
雷副官看了下眼上校眉眼間籠罩的暴躁,嗬嗬一笑,“您說的對。”
“既然我說的對,你不趕緊去提醒一下?”布無疾冷眼掃過去。
“……”雷副官端起自己的碗,心說到底誰才是王的準後妃?
他一個準後妃都沒著急,上校一個跟王毫不相乾的蟲竟然比他還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