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發現後麵沒動靜,回頭一看,小黑貓站在原地沒動,邊冀催促他:“快點。”
小黑貓回頭看看自己的窩,這才跟上來。
邊冀走得很慢,因為他知道小黑貓昨晚上才吐過,身體還在恢複中,走快了它會跟不上。
他很擔心小家夥再犯病,沒再給它捕過鼠,因為老鼠皮毛不好去除,毛發不易消化,都是抓魚給它吃,且儘量讓它吃易消化有營養的內臟。
邊冀還去給它弄過一回鴕鳥蛋,那隻公鴕鳥死了,母鴕鳥的窩暴露了,它放棄了正在孵化的鳥蛋。
邊冀去的時候,十幾隻鴕鳥蛋已經被各種動物禍禍得差不多了,所有的蛋都破了,邊冀隻找到了一個還殘留著一半蛋液的蛋殼,讓小黑貓吃了。
邊冀勤練抓鳥技能,還彆說,抓了十來回,總算給他抓到了一隻,拔了毛的鳥很小,但是味道不錯,邊冀吃了一點,主要都給小黑貓吃了。
好在小黑貓的生命力還是頑強的,吐過一回,以後就沒再吐過,它的身體漸漸健壯起來,很顯然,已經脫離了危險。
邊冀還帶它去找過兩回媽媽,均無果。
這天邊冀人品爆發,抓到了一隻肥碩的兔子,這可是他頭一回捕捉到這麼大的獵物,這兔子足有三四公斤重,邊冀和小黑貓飽餐一頓後,還剩下了不少肉。
為了不浪費,邊冀學花豹,把剩下的兔肉叼到附近的一棵樹上藏了起來,要是運氣好沒被花豹和兀鷲發現,肉也沒變質的話,明天還能繼續吃。
小黑貓驚愕地在樹下看著邊冀的動作,不管是它的基因記憶,還是從母親那兒學到的,都沒有這個技能。
邊冀從樹上下來之後,看著目瞪口呆的小黑貓:“想不想學爬樹?”
小黑貓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想!”
邊冀說:“那以後就多練習。”
“嗯!”
“吃飽了,找個地方睡覺。”邊冀知道他們需要找地方消化食物,小黑貓也需要多睡才能快點長大。
他們走進草叢中,前頭的邊冀突然停了下來,跟在後麵的小黑貓差點撞在他身上。
邊冀回過頭,對小黑貓說:“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小黑貓不明就裡地瞪大眼看著他。
邊冀說:“你是隻黑貓,要不就叫小黑吧。”
小黑貓一臉茫然,不置可否。
邊冀看著它:“你不反對,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小黑貓壓根就不理解邊冀為什麼要給它起名,自然也就不知道名字的好壞,反正是個稱謂,也就無所謂地接受了。
邊冀給小黑貓起名,其實就是正式收養的意思。
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絲毫沒有他媽媽的消息,不是他媽媽已經不在了,就是已經拋棄他了,撫養他,就成了自己的責任。
這麼久才給他起名,其實也是擔心他身體不好,會養不住。要是起了名字又沒養活,怕以後總會想起來,那得多傷心。
邊冀抬起爪子拍拍小黑的腦袋:“以後你就跟著我混吧,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小黑頓時眼睛亮晶晶的,這是邊冀第一次跟他進行親密互動:“那我叫你什麼?”
邊冀想了想:“叫哥哥。”
“哥哥!”小黑開心地在地上翻了個滾,他知道自己又有家人了。
自然界掠食動物的幼崽淘汰率極高,因此單胎繁殖的比較少。
幼崽在成長過程中兄弟姐妹互相陪伴、嬉鬨玩耍,最重要的是在嬉鬨的過程中學會捕獵技巧。
小黑也不是獨生子,但他姐姐已經不在了,現在隻剩下他自己,再沒小夥伴陪他玩耍學習。
他知道邊冀不是媽媽,所以不敢跟邊冀過於親近,總是帶了點敬畏之心,邊冀不叫他,他就安安分分地自己待著,像個沉默的小跟屁蟲。
剛開始邊冀以為這娃剛失去家人,情緒低落,也沒去打擾他,讓他自己待著。
過了好幾天,小黑還是那個樣子,邊冀就認定這家夥應該是天生性格高冷,就沒敢擼他。
沒想到自打邊冀擼過這一回,小黑就跟變了個貓似的。他們躺下來休息的時候,小黑主動過來挨著邊冀躺下,甚至還主動給他舔起了毛發。
貓科動物間舔毛是比較常見的行為,這是表達友好聯絡感情的最佳方式。
邊冀是研究動物的,自然是知道這回事,但他不願意舔毛,因為不想老吐毛球,所以從來都沒舔過小黑,他能想到表達友好和喜歡的方式,就是擼它。
這也是小黑不敢跟邊冀太過親近的緣故,他覺得邊冀太過嚴厲,不好接觸。
邊冀本來也不喜歡彆人給他舔毛,但是難得小黑願意親近自己,也就沒製止。
見他沒有反對,小黑就開始親近邊冀,不僅給他舔毛,也會主動去蹭他,睡覺的時候,還會主動往他懷裡鑽。
邊冀猜想,這應該是把自己當成媽媽了。不過小家夥挺可憐的,他願意親近自己,就讓他親近吧。
小黑的性格也一天天開朗起來,他每天都在認真觀摩邊冀捕獵的技巧,一有空,就自己玩捕獵遊戲,偶爾能抓回來一隻蝗蟲,還獻寶一樣送給邊冀。
邊冀自然不稀罕他送的這些小零食,但會誇一句:“小黑真厲害,自己吃吧。”
小黑才會在邊冀的注視下,吃掉那隻蝗蟲。
這天上午,邊冀照例帶著小黑去水坑邊喝水捕魚。
但在半道上,他們嗅到了一股濃烈的氣味。
這氣味不算陌生,這片領地一直都有,是雄性藪貓標記領地時留下來的,隻是氣味一直很淡,應該是很久之前標記的,現在,這股氣味變得清晰而強烈,很顯然,那隻藪貓又回到這片區域了。
邊冀頓時緊張起來,這就意味著,他們要跟那隻雄性藪貓正麵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