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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遺憾的是承諾似乎無法完成了。

童磨再次展開扇子,悠哉地離開,並不感到任何遺憾和可惜。

太宰治一言不發,握著織田作之助的手腕埋頭向前走。

織田作之助喊了他一聲:“太宰。”

太宰治沒有說話,織田作之助看不清他的表情。

“太宰——”

織田作之助又喊了一遍。

太宰治依舊沒有回應,織田作之助不厭其煩地喊了第三遍。

“太宰,看著我。”

如同按下某個開關,太宰治停下腳步,仰頭看向織田作之助,沒有立刻開口。

很難形容太宰此刻是什麼樣的表情,如同平靜的海麵下潛藏著某種巨大的東西,一旦露出苗頭就會山呼海嘯,翻起滔天巨浪。

織田作之助說:“太宰,我和童磨是在路上偶遇的,他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

太宰治平靜地說:“我沒有擔心織田作,我隻是對那個家夥感到生氣而已。厚顏無恥死皮賴臉地纏著織田作,明明什麼也體會不到卻隻會為了樂趣擅自做些讓人困擾的事,以後也不知道會做些什麼事情來。”

世界線重置導致世界融合,因此變數增多,轉生的食人鬼們是變數中的變數,即使是太宰治麵對那些曾經以人為食的食人鬼們也感到忌憚。

吃過人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他們看人隻會以“曾經的食物”來看待,即使食人鬼已經轉生,對人類不再抱有食欲,但他們依舊是吃過人的某種存在。

織田作之助什麼也不知道,所以才能用那種普通的態度對待童磨,但太宰治無比清楚童磨在食人鬼中也是沒有感情的異類。

和童磨往來還不如與狛治做同事。

這是太宰治對童磨的看法。

織田作之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太宰你一句話都不說我還以為你生氣了。”

“……”太宰治心情複雜,“隻是因為這樣才喊我的名字嗎?”

“不全是,因為我想喊,剛才不喊你的名字的話太宰大概會一頭撞上電線杆了。”

離他們五米遠的地方佇立著一根電線杆,太宰治看了一眼,陷入沉默。

——後麵半句話不用說也可以的,織田作。

氣氛活躍起來,太宰治又像往常一樣不斷說話,不管他說什麼織田作之助都會耐心地聽著,並適時地發表自己的看法。

這樣的時光是他曾經求之不得隻能在夢中重溫,太宰治對這段時光非常珍惜,和織田作牽著手閒逛,表達了自己在遠處看見織田作和童磨並肩而行時的震驚。

“那個時候我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但看到童磨鼻青臉腫我還以為是織田作教訓了他一頓,在心裡為你喝彩呢。”

“童磨的傷是他的老板做的,他的工作環境似乎很惡劣,同事漠不關心,老板不給醫藥費,我之前都不知道portmafia是這麼黑心的企業。”織田作之助做出評價,“那個時候沒有把簡曆投給portmafia真的是太好了。”

在意想不到的方麵達成目標的太宰治呆了呆,心情複雜地附和:“是的……portmafia就是這樣黑心又沒有人情味的地方。”

兩人不打算立刻回家,一起在路上閒逛。

初春的暖風吹過街道,枝葉搖擺,太陽在頭頂散發出溫暖的光芒,鳥兒在枝頭啼鳴,叫聲悅耳,太宰治心情愉快起來。

讓他感到愉快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織田作之助在他身邊,隻要和織田作在一起即使誰都不說話也會感到愉快。

活著的織田作,會回應他的織田作,有著正常體溫的織田作。

不管他說什麼,都不會吐槽,獨一無二的織田作。

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太宰治如此想道。

他仰頭看向織田作,察覺到他的注視的友人低頭向他看來,微微笑了一下。

太宰治回以微笑,悄悄收緊了手。

他不想鬆開手,以小孩子的身份和織田作之助相處有許多好處,對大人來說太過親密的身體接觸對小孩子來說隻是一種表達喜愛的方式。

與織田作重新相遇之後,太宰治熱衷於和織田作產生更多的身體接觸,次數最多的是牽手。

他對織田作之助微笑著,五秒鐘之後,太宰治聽到子彈擦過皮肉的聲音。

聲音近在咫尺。

某棟大廈裡,一個位於高層的隱蔽房間。

黑色的人影架著槍穩穩地蹲在窗邊。

狙擊槍的瞄準器裡顯示出目標人物,以及和目標人物牽著手的黑發少年。

狙擊手的食指搭上扳機,紅點小小地轉了一圈,在目標人物的左側胳膊上方停下。

【不能擊中要害,但一定要擊中。】

這是來自組織的乾部,琴酒大人的吩咐。

琴酒大人讓他隻開一槍,必須瞄準,不管目標人物躲沒躲過去,都隻能開一槍。

狙擊手不知道這名紅發少年究竟是什麼特殊的人物,竟然能讓琴酒大人說出這樣的話,但他對自己的槍術很有自信。

如果是他開的槍,一槍就能擊中。

狙擊手自信滿滿,冷酷地勾起嘴角,瞄準,按下扳機。

子彈離膛,以直線距離射向目標人物,並完美地以他想要的方式擦過目標人物的胳膊。

在狙擊手旁邊架著的錄像機忠實地將一切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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