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時間流逝,數百年匆匆而過,局勢發生變化,諸世家勢大,謝姓皇室逐漸式微。
發展到至今,世家關係錯綜複雜,縱橫闔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勢力網,連當朝皇帝都無法撼動分毫。
這時,眾世家的翹楚,皇帝寵愛萬分的侄子,顧家懷景迎來了十七歲生辰。
這一場生辰宴在皇宮舉辦。
對於一個臣子而言,這是莫大的榮寵。
皇宮威嚴不容侵犯,但這不過隻是自家兒郎的普通的一個生辰,卻比任何一個成年皇子當時的冠禮還要隆重繁華,邀請了無數的大臣,賜予了數不儘的賞賜。
在這一場生辰宴上,當今陛下更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顧懷景的偏愛,公然讓顧貴妃坐在了他的身側,連同樣世家大族出身的皇後都要暫退一射之地,坐在了下首。
觥籌交錯間,酒酣正熱,氣氛正好。
無數官員和夫人的目光似有似無地落在顧懷景的身上,大多不含惡意,隻是精明的打量和算計,少數隻是好奇的探視,又或者隻是純粹的關懷。
明明這是在坐無數人都想要擁有的榮光和關注,顧懷景卻覺得窒悶。
他想到了一個詞。
烈火烹油。
可是沒有人能理解他。
他的目光輕輕望向高台之上,那個華貴嬌媚,笑容洋溢的女人,他的姑姑,隨後他垂下眼,淡淡的目光悄悄滑過自己身旁誌得意滿的父親。
顧懷景有些想飲酒,但他的身體卻不能飲,於是他放下手中的玉筷,招來自己的小廝,以身體不適的緣由告了個假,走出了這個繁華的宮殿。
“卡!”鄭導大聲喊。
這場戲的場麵宏大,涉及人員眾多,一絲差錯都出不得,所幸不僅幾位主演給力,連群演都沒有出任何問題,攝像和燈光也沒有毛病,順利地一次通過。
鄭導搓了搓手,興致勃勃地喊:“這邊補一下這場最後的鏡頭,A組過去準備場地,小齊和周沉也準備一下,三十分鐘後拍你們相遇的那一場。”
兩人的第一場戲是顧懷景初次遇到謝皓。
這一場戲倒不難,周沉也沒有絲毫緊張。
他大步走到齊然身旁。
男人正靠在躺椅上翻看著劇本,一手端著斐容煮的冰糖雪梨湯,小口地喝著。
小助理坐在矮凳上給他舉著兩個風力十足的小電扇。
感覺到身前的光線被遮擋住,齊然一手挪開劇本,慵懶地掀了掀眼皮看過去。
周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齊然很不喜歡這種壓迫性的姿勢,但是天氣燥熱,他不願意動彈,含糊地喊了聲:“周老師?”
尾音上揚,仿佛帶著勾子,讓周沉喉嚨發癢。
他略微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在男人相鄰的椅子上坐下,才問他:“中午我去找你,你怎麼不在?”
齊然這才想起之前對方的邀約,“抱歉,臨時有事忘了。”
“不用道歉。”周沉專注地看著他,沉聲問:“那你還需要我嗎?”
“什麼?”齊然有一點愣。
他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一點點歧義。
也不止是他這樣認為,豎著耳朵聽兩人說話的斐容也對這個男人生出了警惕心。
周沉卻很坦然地解釋:“對戲。”
齊然搖了搖頭,“不用了,很快就要開拍,我還是不麻煩周老師。”
周沉否認,“不是麻煩。”
男人雖然言簡意賅,但每一次說話都彆有深意,讓齊然忽然覺察出點不同的意味。
他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興味,直起身來。
這一塊是沒什麼人的角落,所以他也沒有多少顧忌,似笑非笑地靠近了周沉,注視著他的黑眸問:“周老師,你對每一個人都這麼熱心嗎?”
周沉看著他靠近過來的臉龐,身體逐漸僵硬,卻沒想到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讓人生氣的話。
他心底惱火,想起身走人,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動,最後硬邦邦地吐出一句:“當然不可能。”
兩人的距離近到呼吸可聞,齊然聽到他的回答,眼裡笑意愈發濃厚,側頭靠近了周沉耳畔。
男人似乎是輕慢的,調笑的,又似乎是勝券在握,高高在上的。
他一字一頓地問,“那是,隻有我?”
周沉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他張了張口,話音還堵在喉嚨裡,旁邊突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齊然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神態自若地轉過頭,看了眼聲音的來源。
斐容臉色有點白,對上齊然看過來的目光顯然十分自責,伸手撿起地上小電扇的殘軀,“對不起然哥,我剛剛手一滑,不小心把小綠摔了。”
小藍和小綠是齊然對兩人的小電扇起的愛稱。
“沒事。”齊然俯身按住他的手,安撫似按了按,笑著說:“彆撿了,劃傷了手誰賠給我。”
他示意斐容看眼小桌上的冰糖雪梨湯,調侃道:“我們小容的手可傷不得。”
斐容被他說得有點害羞,紅著臉朝著他笑了一笑,臉頰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一點清冷的氣質都沒了。
齊然看得有趣,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軟軟的,又有點韌性,似乎有點像果凍。手感不錯。
他漫不經心地想著,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像是忍耐到極點,低低的喝問,“齊然,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齊然:兄弟關係,社會主義兄弟情,聽說過嗎?
解釋一下:劇裡不是情侶,最多是偽知己,狡兔死走狗烹那種,而且謝小侯爺對三皇子的赤誠,更能讓周大影帝體會到反差。
設想一下,前一秒然崽對他無限溫柔,後一秒導演喊卡,他跟小助理或者彆人膩膩歪歪hhh。
我今天這個速度真的太棒了,驕傲叉腰JPG
ps:改了下錯彆字,謝謝小可愛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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