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班長說的會所是哪家?”
班長愣了下,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臉上和善的笑容頓了一頓,又繼續說:“就是九號公館。”
齊然輕輕地勾了下嘴角。
他今晚一直很低調,說話也輕聲細語的,隻和幾個熟悉的同學坐在角落,可這時候笑起來卻像一朵盛開的罌粟,美而鋒利,牢牢地吸引著所有人的心神,“那是我朋友開的,不用買單,大家隨便玩就好了。”
“哇!真的嗎?”眾人立馬七嘴八舌地嚷開了,“這就是和土豪做同學的快樂嗎?”
齊然微微笑了笑,“班長,走嗎?”
班長握緊了拳頭。
……
齊然說的並非虛言,在京市這個地方,會所酒吧之類的娛樂場所,大多是賀家的產業。
賀遠章給過他一張副卡,和他自己的是一套,有了這張卡到他名下的產業都是最高待遇。
齊然之前尚未成年,沒來過這些地方,但並不陌生,何況經理對他的恭敬眾人都看在眼裡,一進包廂就圍著他好奇地問開了。
一時間沒有人搭理提議來這裡的班長。
齊然平靜地瞥了他一眼,也收回了目光。
不一會兒,大家的新奇淡了下去,就有人提議玩點遊戲。
“光喝酒唱歌多沒意思啊,真心話大冒險來不來?”
“什麼年代了還真心話大冒險,你土不土啊?”
“那你說玩什麼,國王遊戲?更土了好吧。”
“……”
眾人笑鬨了半天,提議沙雕遊戲曖昧遊戲的都有,最終還是選擇了適合人多熱鬨的真心話大冒險。
第一輪抽到“幸運牌”的是齊然。
他把牌麵翻開在桌上,旁邊的好兄弟就嚷開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齊然看了他一眼,“真心話。”
頓時大家都想問他問題,但還是他的好兄弟力排眾議,搶到了提問權,“你有幾個男朋友?”
齊然一頓,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好兄弟被他一白才反應過來自己太激動少說了一個字,連忙就想補救,但齊然挑了下眉,說:“沒有。”
好兄弟頓時不信了,“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有?”
齊然勾了勾嘴角,“這是下一個問題了。”
好兄弟切了一聲,“信不信下輪還是你。”
下一輪還真就又是齊然。
但好兄弟已經被大家剝奪了提問的資格,一個離他比較近的短發女生問,“會和女生談戀愛嗎?”
齊然微微一怔,看到燈光下女孩眼裡的羞澀和愛慕,垂下眼道:“抱歉。”
女生抿了抿唇,似乎有點難過,但還是努力地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班長看在眼裡,藏在桌下的手用力地攥緊了。
連著五輪,也不知道齊然怎麼運氣那麼好,幾乎每次都是他,要不是他確定沒有人暗箱操作,都要懷疑有人在針對他了。
“談過幾個男朋友?”
“現在有喜歡的人麼?”
“有過那個的經曆嗎?”
這次又輪到了齊然,他看到好兄弟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估計要問上一次是和誰了,直接選擇了大冒險。
不能再吃瓜的同學遺憾地唏噓了一聲,有人興致勃勃地說,“就親一下你旁邊的同學吧。”
他左邊坐的是好兄弟,右邊是方才那個女生,哪個都不是很方便,因而齊然略一思索,端起了酒杯,“我喝酒。”
他們的規則是完不成就要罰酒三杯,齊然喝了之後,就跟轉運了似的,之後再也沒有輪到他。
但不太妙的是,他似乎有點醉了。
在沒成年之前溫瀾不讓他碰酒,齊然知道自己的酒量,卻忘了這具身體還沒有接觸過高濃度的酒,又喝的是茉莉花茶兌的威士忌,一下有點暈。
他單手撐著額,張開的五指遮住了大半張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沒人看到他臉上的紅暈。
空氣的溫度似乎升高了。
齊然解開了兩顆領口的扣子,還是覺得悶熱得喘不上氣,他拿著手機,站起身出去透了口氣。
用冷水降了降臉頰的溫度,他稍微清醒了些,給梁倦生發了個定位。
梁倦生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你在九號公館?”
齊然靠在冰冷的門上,模糊地昂了一聲。
梁倦生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一點沙啞,眉宇輕輕地皺了一下,“喝酒了?頭疼嗎?哪裡不舒服?”
齊然被天花板上的燈光晃得刺眼,一手蓋住了眼睛,“有一點暈。”
他的聲音軟乎乎的,還帶著點從沒有過的可愛的鼻音,聽得梁倦生到嘴邊的勸誡都吞了回去,他放柔了聲音,溫聲說:“那你和同學待著,彆亂走,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
齊然掛了電話,身形不穩地往回走。
引他上來的經理遙遙看到他便迎了上來,關切地扶了他一把,“齊少,您是醉了嗎?需不需要上樓休息一下?今天賀——”
齊然搖了搖頭,沒仔細聽他說完就推開包廂門進去了。
裡麵還是很熱鬨。
大家玩得很開心,又有分寸,沒人問什麼會讓人難堪的話題,既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又增加了趣味刺激性。
齊然看了兩眼,小口地捧著杯子喝了兩口雪碧,但不知道為什麼越喝越暈,眼前的視線都開始迷蒙起來。
坐在一旁的短發女生先發現了他的情況,擔心地碰了碰他的額頭,“齊然,你沒事吧?”
她一出聲,周邊坐著的人也逐漸發現了齊然的異樣,一起關心地看了過來。
齊然揉了揉眉心,“有點不舒服,待會有人來接我,你們好好玩。”
他說話慢吞吞的,手裡的杯子都有些拿不穩,好兄弟見狀連忙把杯子接了過來,無意間聞到其中氣味,驚訝地叫了起來,“你怎麼把這杯兌了威士忌的雪碧給喝了?”
話音剛落,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來人一身煙灰色西裝,寬肩窄腰,身姿挺拔,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似乎是從哪個飯局上剛剛趕來。
經理畢恭畢敬地跟在來人身後。
他沒有在意其他人,徑直走到了齊然的麵前。
齊然迷迷瞪瞪地看了他兩眼,似乎是在辨認,最後看到男人那副標誌性的眼鏡時目光一亮,往前一把抱住了他。
被他抱住的男人怔了片刻,唇角輕輕揚了起來,他伸手在齊然的背上撫了幾下,似乎是安慰。
齊然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張口咬住了他領口的扣子,啞著嗓子悶悶地控訴,“梁律師,你來得好慢……”
賀遠章微微一僵。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狗血來了。
我今天是身殘誌堅,癱在床上碼完的嗚嗚,而且是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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