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校園(五十)(1 / 2)

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四周是靜謐的黑。

齊然茫然地睜開眼,下意識抬起手想要揉一揉眉心,卻發現自己仿佛被什麼禁錮住了。

他怔了一下,手銬和鐵鏈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床邊的燈忽然點亮了。

昏黃的燈光落在男人身上。

他背光而立,襯衣工整,西褲筆挺,那張輪廓分明的麵孔籠罩在光影裡,沒了金絲眼鏡的遮掩,顯得深沉又鋒利。

齊然看得愣了一瞬,“梁律師……”

梁倦生略一頷首,笑得風度翩翩,“好久不見。”

他眸光微斂,臉上是溫和的笑容,聲音從容而平靜,仿佛眼前隻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老友敘舊。

但齊然知道不是。

他回憶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眉心微微蹙起,“是你故意找人撞賀叔叔,又假借他的的名義找我。”

“是,”梁倦生坦然地承認了,“若不是這樣,你怕也不會見我。”

齊然的目中流露出疑惑,“為什麼?”

“為什麼?”梁倦生看到他的神色,麵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九號公館是他賀遠章的地界,他可以趁虛而入,那白家就不能為我所用嗎?”

他看著齊然,臉上還有著笑意,卻無端顯出幾分危險,“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天他也是這樣哄騙你上.床的吧?那天晚上,你把他認成了我,是不是?”

男人的目光是逼人的鋒芒,令人難以直視,齊然忍不住彆開眼,低聲道:“梁律師,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梁倦生冷笑一聲,逼身上前,“怎麼沒有?!”

他高大的身影將齊然儘數籠罩,伸手捏住齊然的下顎,迫使人不得不直視著他的麵容,“你看著我,看著我——”

“我和他當真長得很像嗎?”

齊然不想回答,他的手用力掙了掙,試圖逃離,但被絨毛包裹的鐐銬卻是格外牢固,他掙脫不開,隻能屈起腿踢他。

可是腳上的鐵鏈距離有限,移動時發出叮叮的響聲,梁倦生輕而易舉地就按住了他的雙腿,把膝蓋頂進了他兩腿之間。

這是個比先前還要糟糕的姿勢,齊然怒上心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惱道:“像又怎樣?不像又怎樣?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要和我算賬嗎?”

他討厭死了這種為人桎梏的局麵,說話也格外的不留情麵,專往人心裡刺,“可是你憑什麼和我算賬?我們兩人是什麼關係?真要我說的那麼清楚嗎?”

“你說啊,”梁倦生的臉色一瞬間蒼白下來,但手上的力道一分也沒有鬆懈,死死地禁錮住他,低聲喝問,“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看到他眼裡掩藏不住的痛楚,齊然反而嗤地一聲笑了。

他輕慢地挑了下眉,那雙桃花眼裡湧上來的怒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惡劣的笑。

青年好整以暇地看著梁倦生,明明是身處下位的仰視,卻有種地位顛倒的錯亂感,仿佛他才是居高臨下的那個人。

他淡淡地說:“梁律師,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感性趣嗎?”

梁倦生忽然有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

可他還來不及阻攔,青年便笑了起來,眼眸裡露出了纏綿的情意。

“因為我喜歡賀叔叔呀,”齊然微微笑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可是他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叔叔,我怕他不能接受我的愛慕,剛好這個時候你出現了。你戴著眼鏡的模樣和他很像,雖然還是不如賀叔叔的溫潤端方,勉強也算個代餐——”

梁倦生慌亂地打斷他,“不!你撒謊!”

齊然一點也不在意他愈來愈急促的呼吸,也不與他辯駁,還是那樣笑著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那晚會認錯人嗎?其實不是的,我並沒有認錯人,畢竟你雖然像他,卻還是不如賀叔叔。”

“那天隻是因為我發現賀叔叔也喜歡我,所以將錯就錯,就借著醉酒和他在一起了。之後也很理所應當,你明白的,有了正主,誰還要個偽劣的替身?”

“……”

死一樣的寂靜。

齊然仿佛沒有看到男人的不可置信和苦痛傷懷,勾起唇笑了一笑,尤嫌不夠,“怎麼樣?梁律師,這個真相你滿意嗎?”

梁倦生愣愣地看著他。

痛苦猶如巨大的波濤洶湧而來,直直拍打在心口,叫他喘不過氣。

他張了張口,聲音嘶啞得幾乎叫人聽不真切,“我不信。”

梁倦生一字一頓,似乎每一聲都耗費了他極大的力氣,可他還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我一個字也不相信。”

齊然漫不經心地笑,“是嗎?”

男人死死地盯著他,平日裡的儒雅斂和半點不見,猶如困獸在垂死掙紮,“你在騙我,你在騙我的,你說啊,你是騙我的,你是因為生氣才會故意這樣說……”

齊然見狀,笑得更開心了,“自欺欺人有意思——唔!”

他的唇被男人狠狠咬住。

齊然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但梁倦生被咬破了唇角也不停歇,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傷口,瘋狂地掠奪他的氧氣,侵犯他的領地。

血液和酒氣混雜在一起,著實苦澀,齊然皺著眉,屈起小腿想把他頂開,但梁倦生先一步拿捏住了要害。

“嗯……呃!”

他實在太熟悉齊然的身體,多管齊下,齊然的腰不一會就軟了下來,雙腿被人壓住,力氣也卸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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