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069(2 / 2)

崔舒然站在一邊斟酌著不敢上前。

旁邊男助理自以為是走到謝韶筠麵前,說:你敢?

謝韶筠眼皮子都沒抬一個,低笑了聲。

是在這個時候,池漪推門進來,她禮服還沒有換,肩膀裹著披肩。

“她怎麼不敢?”池漪皺眉,把司機助理保鏢都叫進來了。

徑直走向謝韶筠,走近了,擋在她麵前,打量了好幾眼,問:“有人找麻煩。”

謝韶筠說不是什麼大事,店裡有監控,報警了。

又問池漪:“怎麼過來這裡。”

池漪答:“來接你回家。”

“年會沒有那麼快結束吧”

池漪說沒有:“提前翹班。”

謝韶筠聽笑了,兩人旁若無人對視,親昵有增無減,交握的手指戴著對戒,明顯是妻妻。

身為今晚唯一一位出席海米集團年會的崔小姐此時已經呆若木雞。

想起池漪未婚妻的身份,知名畫家,藝術家協會副主席,陽光汽車謝三小姐,還有海米集團池總的同性伴侶。

跟眼前這位一一對上。

崔舒然兩眼往上翻,一副隨時要暈過去的表情。

好在此時向來不近人情、睚眥必報的池總並沒有空暇搭理她。

謝韶筠牽著池漪上樓。

一邊走一邊說:“你真是,這麼冷的天氣,衣服沒換,不回家來這裡做什麼,逮我?。”

“下回彆這麼晚回家了。”

池漪皺眉,任由謝韶筠給她扯了件破外套披在身後。

然後把目光落到受到極大驚嚇的崔舒然身上。

崔舒然此時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但好在年會上,池漪不記得他們,叫來司機,說:“處理一下他們。”

隨後跟著謝韶筠上樓。

二樓燈光偏暖色,隻有一間畫室亮著光。

謝韶筠把池漪帶到畫室裡,說自己先去洗手。

() 畫室正中間擺著畫架,池漪一眼就看見那副鳶尾花。

她走過去,紙張上的顏料半乾。

“你今晚在畫這個。”

謝韶筠說嗯。

“這是春天的鳶尾花。我送你的新年回禮。”謝韶筠站在洗手台前,沒有回頭,問池漪:“喜歡嗎?””

池漪愣住,慢了半拍抬眸去看謝韶筠,謝韶筠手指殘留了不少顏料,她站在水龍頭下反複清洗,溫水混合著顏料,順著謝韶筠指縫滑下。

池漪視線停頓住,對謝韶筠說:“很喜歡。”

“嗯。”謝韶筠取了抽紙,擦著手走過來。

在池漪麵前站定,畫架上是一副綠藤纏繞盛開的鳶尾花。

池漪卻滿眼隻能被比畫要更妖冶的謝韶筠吸引,她看見謝韶筠性感的唇瓣綻開,裹著笑。

畫室裡的光很柔和,謝韶筠摟住池漪的腰說:“池漪,你知道鳶尾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出乎意料池漪點了點頭,說知道。

“花語是我很想念你。”池漪用這輩子最溫柔的聲音,輕輕地湊到謝韶筠耳邊,回答她:“春天了,我一直在想你。”

謝韶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開口說:“池漪,我愛你。”

她們在畫室裡接吻,畫架倒了,顏料灑在地麵上。

塗鴉的地麵,畫出兩個身材窈窕的背影。

*

年初三,池漪去法國巴頓莊園度假,謝韶筠一起跟去了。

有近大半年時間,謝韶筠一直沒有出遠門,勤勤懇懇做了許多工作。

大部分精力耗在畫室logo設計上,為琴晚先前留下的那些爛攤子,做收尾工作。

小半部分時間,經營感情,偶爾給達美撐招牌,接幅刺青圖。

年終盤點,不再渾渾噩噩,反而腰包很足,愛情美滿。

隻有一點不好,跟池漪經營雙城柏拉圖愛情,把謝韶筠出門寫生的計劃完全打亂。

她已經很久沒有出國,呼吸新鮮空氣。

前往巴黎的飛機上,池漪扯了條毛毯給謝韶筠蓋上。

謝韶筠把毛毯從頭拉到頂,補眠。然而半個小時後,飛機在飛行的路上,忽然出現了機翼傾斜,機艙顛簸。

池漪接住謝韶筠滾落的身體,機艙後傳來一陣驚呼聲,謝韶筠從暈眩感裡摸出頭緒,清醒過來,聽見池漪熟練到令人心疼的應急措施,她首先把謝韶筠拉起來,讓她在座位上坐好。

檢查安全帶。

又把桌麵上的橙汁倒入垃圾桶,做完這些隻用了十秒,池漪轉頭對謝韶筠說:“頭往後靠,眼睛閉上,深呼吸,這是機翼顛簸,不要緊。”

前頭廣播裡重複播放著溫馨提示,謝韶筠在嘈雜的喧嘩聲中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對池漪說:“池漪,我想搬家了。”

池漪愣住,安靜了兩秒,難以置信追問:“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嗯。”謝韶筠點頭,問她:“你同意我搬

去南城一起住嗎?”

池漪從側麵擁住謝韶筠,說她判斷謝韶筠這一刻說的話是真的,沒有開玩笑。

以及:“歡迎回家。”

*

謝韶筠年後清閒了一段時間,又變得頗為忙碌,倒不是她畫室刺青工作室的事情,三月份,謝韶筠去北城總部,參加年初會議。

2026年藝術家協會總部有幾項很重要的項目承接,其中落到謝韶筠頭上的有兩項。

第一項是政府決定將打造南城文化之都的城市名片,而各大協會會分派人手,參與搭建南城藝術畫廊。

第二項是第6屆海上絲綢之路國際藝術節不久後要在南城舉辦,藝術節裡的畫從參選入圍到主題布置都需要謝韶筠參與。

由於距離舉辦時間不到半年,時間緊迫,沒有提前通知,開會時領導直接給了強行安排。

謝韶筠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會議結束後,走到領導辦公室,皮笑肉不笑對他說:“我還沒有答應任命呢。您怎麼就直接把這麼多工作強行加給我。”

領導丟下鋼筆,正了正領帶,眉毛一豎說,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朝氣,而且我給你的項目是往南城跑,忙你也得受著。

“年前你發起的支教活動,我不也給你批了。還有那兩位教授特派的名額。”

謝韶筠心想,那能一樣嗎。

她托領導辦的事是舉手之勞,領導讓她做的事情那就是殫精竭慮。

領導笑的跟個彌勒佛似的說:我們這群人老了,精神頭不足。年輕一輩暫時沒人能有你頭銜大,名氣高,得獎項多。這個場麵隻有你來,才能鎮得住。

謝韶筠沒吭聲,領導繼續說:“你當初學畫畫的目的,是什麼?”

謝韶筠把她上大學那會兒的校訓拿出來答:“宣揚國內文化,麵向世界。”

“你記得就好。”領導說:“絲綢之路藝術展的搭建舞台,給到你手裡,同樣是弘揚文化,擴大國內畫作影響力做準備。”

他從抽屜取出一遝資料,介紹這次藝術節的理念,語氣變得和藹說:“小謝,文化自信,文化傳播,是我們進入這行最開始學到並豎立的目標。希望你不要辜負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

話說到這個地步,項目謝韶筠自然得接下來。

國際絲綢之路畫展舉辦,關乎國家文化傳播,謝韶筠起初學習畫畫

無論油畫抽象畫作,還是後來摒棄日本紋身界的那一套刺青手法,都是為了把國內的東西帶到國外去。

讓彆人來學習我們自己的東西。這是以前謝韶筠上課的時候,教授說的話。

藝術不分貴賤,國籍。

在畫作與審美上,如果做到美術極致,它就是牛的東西。

謝韶筠這些年畫作水平提高不少,會的東西也不僅僅再局限於一點抽象的油畫,她還能把刺青的手感帶進去。

並不會妄自菲薄,她的確是年輕一輩最有能耐壓住那種大場麵的人選之一。

領導的意思,希望她充分考慮。

謝韶筠本人也有意願,不過在答應這些事情之前,她要與池漪商量。

那天晚上,謝韶筠沒有跟池漪做,從後麵抱著池漪,臉貼在池漪側臉旁,說了這件事。

“接下項目,我們的婚禮恐怕要推遲了。有半年時間我會很忙。”

池漪安靜的看著她,好一陣,說:“小狗兒,你其實……”

池漪語氣一頓,謝韶筠側過臉看她:“嗯””

“不用那麼聽話。”池漪說。

謝韶筠驚訝問:“怎麼看出來我聽話的。”

池漪撫摸著謝韶筠的眉眼,眼底的真摯快溢出來了,也用那種很隨意的語氣說:“哪裡都看出來了,任何事情都要跟我商量,很乖。”

謝韶筠挑著眉順著她的話問:“我乖你開心嗎?”

“開心。”池漪立即答。

四目相對,謝韶筠翻身壓在池漪身上,說:“那你也太容易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