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啊??”
“建立一個新秩序,不是一朝一夕之間門能完成的事。”寧明昧道,“目前最重要的,是回收我為打造清極特飲生產線、非思簿服務器花出的兩千一百萬。”
那可是兩千一百萬。
四舍五入,是寧明昧的一半財產。
係統:“……清極特飲每個月銷售額上百萬還不夠?”
這般暴利,減去成本,四舍五入一下,寧明昧隻需要四年時間門,就可以完全收回成本,並得到一條健康穩定的現金流了。
“食品產業雖然暴利,但到底是要付出成本的。無論是生產成本,儲存成本,運輸成本。實體產業嘛,從存儲容器,到地推,上上下下都要打點。而且這種直接麵向消費者銷售產品和服務的模式,處理起售後來,太過麻煩。”寧明昧道,“說白了,也不過是靠著賣苦力賺錢而已。”
遙望遠處被靈氣催動的清極特飲生產機器的係統:……
化神期修士本該開山鎮海,卻被拿來生產飲料。而此刻寧明昧,卻還優哉遊哉地坐在亭子裡,甚至有閒心倒一杯茶來喝。
係統:“你管這叫賣苦力?”
“需要付出人力成本的,都是賣苦力。”寧明昧將茶杯放下,姿態閒散,“態度好點,現在是你有求於我。”
……係統把滿肚子臟話咽回去了。
“那麼,您究竟想做什麼呢?”係統十分能屈能伸。
“我要做的是一種無本萬利的東西。”
係統忽然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娛樂圈?”
這是係統在寧明昧的世界裡執行任務時,短暫地學到的一個詞彙。
這不比實體行業更一本萬利?投入更少,賺得更多?
寧明昧:“它是過程中的一步,但還不夠。”
係統又往上提升了一個思考層級:“……風險投資?”
意思是寧明昧連做影視的成本也不願意付出,要直接靠錢生錢了嗎?
寧明昧:“層級高了一點,但還不夠高。而且有風險。”
係統:“什麼風險,所以你到底想乾嘛?”
“再加一點理所應當的道德製高點,與‘理想’。”寧明昧道,“靠資本錢生錢,是要受到道德譴責的。”
係統思考片刻,回複一句:“不懂。”
“係統。你記住了。”寧明昧道,“我來這裡,是為了做學術,而不是為了做生意的。”
係統十分無語:“那你賺那麼多錢乾嘛?全都用來做實驗樓。”
“我要建的東西可不是實驗樓。”寧明昧舉起手中的瓷杯,“而是一座……”
月光被盛在酒杯搖曳的水波裡,寧明昧的麵容被映照得有些恍惚。
可他的眼眸裡,竟然一絲感情也無。
“一座金色的高塔。”
係統:“啊??”
這句“啊”像是風吹過鬆林,窸窣
的聲音飄過漫長山路,最終消逝於雲煙之中。
寧明昧沒有給出解釋。
或許世界上很多問題都是沒有答案的。
可最終,主導這場對話的人忽然笑了一聲。
“淪落到和你說話……我還真是比我想象中更……”
他沒有說最後兩個字。
月明千山。高聳的縹緲峰在清極宗內,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係統不知道寧明昧要說的那兩個字是否是“孤獨”。
……
第二天一早,陸夢清親自出發,前往明武峰比試場。
和她一起出發的還有金島桑長老。兩人之間門看起來言笑晏晏,身體卻保持著距離。
原因很簡單。若沒有陸夢清橫插一腳,如今擔任煙雲樓樓主的,本應是金島現任島主。
金主殺主權,威勢逼人,又向來被視為禮器。金島中人自恃強大,向來居高自傲。
直至現在,也常有想要與陸夢清分庭抗禮的意思。
路上,陸夢清又看了一眼非思簿。
今日最受矚目的主賽程是清極宗築基後期玉庭峰法修江辰年,對抗煙雲樓築基後期金島樂修明如月。
隻需要看一眼兩個人的名字,陸夢清就知道,今日勝負已定。
法修是清極宗的弱勢專業,金島卻是煙雲樓殺伐之氣最強的島嶼。江辰年是木靈根,明如月是金靈根,金克木。兩人雖然同為各自峰主的親傳弟子,但光從這兩點看,清極宗已經占了下風。
更何況,七年前江辰年就曾敗在明如月手上一次,十四年前亦是如此。這是基於經驗的預測模型訓練。
不止陸夢清,煙雲樓和清極宗的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金島眾人也自以為勝券在握,到達賽場後,也是極其放鬆。
“我常常說,金靈根是最適合做樂修的。竹島多木靈根,柔韌有餘,衝勁不足。石島多土靈根,沉悶不靈動。”金島長老當著弟子們的麵高談闊論,“至於多水靈根的絲島……啊呀,不好意思啊,陸樓主,忘記您是水靈根了。”
陸夢清隻微微一笑,並不回應。
樓主當以大局為重。這一局將要勝出的是煙雲樓,陸夢清本應為此高興才是。
可金島的人總是在敗壞她的心情。陸夢清在心底深處,竟然有點想讓他們輸一次,好好下一下他們的麵子了。
不過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金島的人還在議論。此處是公共場合,陸夢清身為樓主,不好當眾瀏覽非思簿。她於是轉眼看向賽場。
這一看,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寧明昧?”
寧明昧怎麼在這裡。
那人穿著如昨天一般的淺藍外袍,卻不如普通劍修一般,站得挺立如竹,而是頗有點隨波逐流的閒散味道。
可吸引陸夢清的,卻是寧明昧的行為。
他在和幾個玉庭峰的弟子說話。
清極宗的劍修和法修之
間門的關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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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峰主未必會認得自己峰內的所有弟子。更何況是其他峰的弟子了。
陸夢清在心裡為寧明昧的影響力又加了一條新的評估依據。
和寧明昧聊天那女弟子的身份,也讓她十分吃驚。
薑鈺。
薑家在修仙界也是不錯的一門修仙世家,薑鈺又是天級木靈根。
十幾年前,煙雲樓和清極宗曾為薑鈺的歸屬險些大打出手。最終薑鈺選擇了清極宗。
陸夢清曾一度斷言薑鈺會後悔。
薑鈺給出的理由是她對法修更感興趣——可誰不知道,在清極宗,劍修才是最好、最熱門的專業?在煙雲樓熱門的竹島當一個簫修,比起在清極宗當一個法修……這知識水平,不知道能高到哪裡去了。
可今天她看見薑鈺圍在寧明昧身邊,眉梢眼角都是喜悅和興奮——這種興奮無關女男之情,更像是看見了自己在修行一道上最憧憬的偶像。
這讓陸夢清心裡有點犯嘀咕。
——難道當了十幾年的法修,如今的薑鈺終於想通了,想要轉專業了?
弱勢專業,狗都不學啊!
無論她心裡如何嘀咕,鐘聲一響,比試即將開始。
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連金島的人也不說話了。
金島長老拍了拍明如月的肩膀:“如月,去吧!”
白衣紅帶的倨傲少年點頭。
明如月身材頎長,五官明豔,一身冷清的白衣也擋不住他眉目的鋒銳傲氣。
“長老放心。我會很快結束這場,之後我們一起去看張師弟的比試。”
明如月口中張師弟的比試在不到一炷香後開始,這話說得不可謂不狂妄。
可明如月的確有狂妄的資本。他是金島島主的親傳弟子,少年天才,比同樣被稱為天才的宋鳴珂要晚入宗門,但同樣極早就突破了築基後期。雖然兩人私底下被並稱為年輕一代的“煙雲雙璧”,可因為明如月生性鋒芒畢露的原因,兩人之間門的關係並不好。
明如月腳尖一點,躍上比試台。另一邊也緩緩走來身著紫衣、氣質溫吞的法修青年。
甚至看起來還有點怯懦。
正是玉庭峰江辰年。
“明道友。”麵對輸了兩次的對手,江辰年顯然有點緊張,“好……好久不見。”
明如月隻點了點頭,就連招呼都沒開口打一下。
陸夢清一看,他的行為顯然激怒了玉庭峰的弟子們——等下,怎麼清極宗那邊的人那麼多?
在非思簿獨有的追賽事的便利下,這是能來看這場比試的人都來了吧?
“什麼態度啊這是!”
“一炷香時間門?我看你是在說夢話
。”
不止玉庭峰的法修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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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極宗門內自己的事。
可你一個外人在清極宗這麼囂張,這就不太可了吧?
清極宗眾人的護短因子瞬間門被引爆,開始集體大喊大叫。
“江師兄!打敗他!”
“不贏不是清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