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拽什麼拽,欺負法修算什麼本事,有種下來和我擊劍!擊劍!”
在一片“擊劍”的喊聲中,江辰年壓力越來越大,臉色也越來越白,手指隱隱發抖。
就像是複讀了兩年,再次站上高考考場的高五生一樣。
身為江辰年的嫡係師妹,薑鈺尖叫:“江師兄!聽我教你的!彆輸給煙雲樓這個討厭鬼!”
江辰年還在緊張呼吸,耳畔卻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江辰年,彆緊張。按平時練習的來就行。”那人說。
那人說的話與薑鈺一般無差。可江辰年卻像是找到了信任的救星似的:“寧師尊……”
寧明昧祭出傳統套路:“把他當成長著無數關節的大白菜就行。”
“廢話太多了。”有人說,“還不趕緊開始?”
“錚!”
就在此刻,鈴聲驟然一響!
鈴聲響,鐘聲起。白衣少年祭出九盞金鐘,鐘聲如箭,向江辰年凜冽射出!
鐘聲太快。江辰年閃避不及,道袍被劃了一個大口子。
一上來就掛彩,四周噓聲陣起。白衣少年不為所動,繼續演奏。
這隻是最初的樂章!
“殺氣太重了。”陸夢清皺眉。
“無所謂,有用就行。”金島長老撫著長須,看起來很是滿意。
陸夢清幾日沒睡好,因著這份疲憊和頭疼,她緩緩閉上眼,耳畔鐘聲殺伐。
如今看來,即使寧明昧在,此處勝負也已分啊……
……待她意識緩緩回歸之時,陸夢清忽地打了一個激靈。
鐘聲沒了?
這是結束了麼?還是……
“江辰年,這是怎麼回事?”
陸夢清愕然睜眼。
十數條藤蔓拔地而起。白衣少年被藤蔓捆綁著,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怎麼會?
金靈根……不是最克木靈根的麼?明如月怎麼可能切不開這些藤蔓?
陸夢清忽然發現一點。
從前,江辰年使用這招時往往會使用百根藤條,主打一個藤海戰術。
可如今,他隻使用了十幾條。
因此,這些藤條遠比過去那些藤條靈氣更充足、更靈活、更強韌。陸夢清看見少年的臉已經被憋紅了。他使儘全身內力催動最後一枚金鐘,試圖切斷綁縛自己的藤條們。
卻隻是惘然。
“明道友,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江辰年說,“這裡有十幾
根藤條,但真正起到固定你的作用的,卻隻有其中的一小部分。其餘大多是障眼法。”
“明如月看起來能動。可他的可活動範圍,已經被牢牢限製在了無法接觸到金鐘的地方。若是他嘗試上下翻轉,反而會被綁得更緊。”
賽場另一邊,寧明昧說,“而且江辰年已經在應力集中區進行了靈氣加固。沒有材料力學知識的明如月,已經無法從牢籠中掙脫出去了。”
休戰鈴聲搖響。賽場一片寂靜。
因所有人都沒想到,玉庭峰的法修江辰年,竟然能戰勝煙雲樓的天才少年明如月。
直到裁判宣布勝利,所有人才發出尖叫之聲。
“贏了!!”
“我們竟然贏了!”
“江辰年,江辰年!”
“法學院!法學院!法學院!”有人尖叫著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新說法。
更多人想知道另一件事:“江辰年,你是怎麼做到的?!”
被眾人簇擁的勝利者隻磕磕巴巴地,按照寧明昧的囑托說出了他的台詞:“今天之後,我會在非思簿上更新我的修煉日常和接下來的賽程。各位如果感興趣的話,請關注我,謝謝!”
所謂勝利大引流。
眾人:……
“非思簿!!”
“啊,要死了,到底誰能給我個邀請碼啊?所有人都在玩,就我沒有嗎?”
“誰給我邀請碼?我願意管他叫媽媽!我還給他打一個月熱水!”
“我有,哈哈!我關注了!”
“還、還有。”江辰年在薑鈺眼神的鼓勵下,說出了下一段話,“今天能獲勝,我尤其要感謝的,除了我的師尊尹希聲,還有縹緲峰寧峰主的額外指導。如果大家感興趣的話,也可以一起來玉庭峰,參加法修的習題課。”
眾人:……
“寧峰主?”
“等下,你不是法修嗎?寧峰主不是劍修嗎?”
“難道寧峰主神通廣大到能指導法修的地步了?”
薑鈺適時宣傳:“還有半個時辰,丙子五號場,縹緲峰對抗竹島。各位有空的話一定要去看啊!”
今天之內熱度最高的場幫忙引流,所有人一下來了興致。
“這不是寧峰主的嫡係弟子嗎?我看看……十七?”
“走走走,快去,晚了就沒好座位了。”
“江辰年能打敗明如月,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我這一波賭注全被虧掉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如江辰年所說,是寧峰主的功勞?”
人群在恭喜完江辰年後,又鬨哄哄地被引流去了縹緲峰十七的場子裡。
江辰年完成寧明昧的任務,正忙著在原地擦汗,抬頭卻看見明如月正冷冷地看著他。
……完了,把對手給忘了。
江辰年:“對不起,剛剛光顧著感謝寧師尊,忘記和你說話了。你打得真好。”
明如月:……
天才少年的臉非
常臭,還保留著方才因窒息而殘留的緋紅。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江辰年,轉身就走。
江辰年站在原地,有點尷尬地撓頭……然後他就看見明如月又走回來了。
“明師弟!”
煙雲樓有人大喊,“不要衝動!”
這一句又讓剩餘的修士們緊張起來了。隻見明如月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江辰年,說出這段話來:
“你師尊不是尹希聲嗎?你怎麼管寧峰主也叫師尊?”
江辰年:……
完了,跟著薑鈺叫順口了。
薑鈺伶牙俐齒:“你管我們怎麼叫,略略略,有本事你也叫寧峰主師尊啊。”
……
這好像不是有沒有本事叫的問題吧。
可明如月終究是少年,一下就被激起了氣性。他冷冷地看著兩人,道:“好!”
這話倒是把煙雲樓自己的人給鎮住了。有人偷偷拉了下明如月的袖子:“明師兄,這不太合適。”
明如月:……
“我是說,我這就去丙子五號場看看。”明如月冷冷道,“我倒要看看縹緲峰弟子們有什麼樣的能耐。”
話說完,他拂袖而去。
薑鈺和江辰年還站在原地。薑鈺也拉拉自己家師兄的袖子:“我就說,在玉庭峰搞縹緲峰那套,是沒問題的吧?”
江辰年卻苦笑道:“師妹。”
薑鈺:“嗯?”
江辰年:“我腿軟了,走不動了。”
比試過後,全身脫力是正常的。於是人人都看見了江辰年腿一軟、坐在地上的姿態。
這一幕一下傳遍了整個清極宗。
連帶著江辰年爆冷門獲勝,並感謝寧明昧的事。
世外紛紛擾擾,隻有寧明昧在高台上看非思簿。
他給魏奚發了個消息。
寧明昧:“再加個熱搜驅勢:#明如月和江辰年在丙子五號場會打起來嗎#。”
世界上從來不缺愛看熱鬨的人。
有了這個熱搜引流,如果說原本隻有5%的人要去丙子五號場看縹緲峰和竹島的比賽。如今,50%的人都一齊湧去了。
一切大功告成,寧明昧悄然離開。此刻煙雲樓的帳篷裡,金島的長老仍在大歎。
“這是怎麼回事?這……這……”
煙雲樓輸了這場比試,向來爭強好勝的陸夢清的心中竟然沒有一點不悅。
相反,她竟然充滿了期待。
貼身弟子見她起身,問她:“樓主,我們現在去哪兒?”
“丙子五號場。”陸夢清說。
陸夢清承認,如今寧明昧已經完全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或許不隻是她,還有大比的其他所有觀眾。
這一次,她要親自看看,真正屬於縹緲峰的比試場又能給她帶來怎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