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如琢隱隱覺得黑暗裡除他之外,還有人存在。可他仔細去看時,卻又什麼都發現不了。
能完美地逃過他的探查的人……石如琢在心裡琢磨。他自己已經是煉虛期修士。
那麼那人,至少得是
渡劫期。
……
另一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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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出手狠辣,招招朝人命門。他不得不打起十分精神來對付她。
少女沒能在老五身上討到好。她瞥見穆寒山正躺在地上,忽然,她嘴一張,口中飛箭射出。
老五向左一閃,他本以為此箭射歪。可他沒想到,那箭竟然直直向著穆寒山去。
“你!”
那一刻老五已經來不及阻止,直到……
淡金光芒一閃,那柄小箭變換方向,直直射入少女的手掌。
少女閃避不及,她手掌被穿透,死死被釘在地上。小箭裡有使人麻痹的毒素。她動彈不得,隻能大罵:“我一定要把你們挫骨揚灰……”
老五隻錯愕地看著他身後。
那被他以為柔弱可欺的青年已經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青年微笑道:“礙事的人解決了,我們走吧。”
“你……”
“留她在這裡,到底夜長夢多。”青年說,“她若是掙脫追上來,又要節外生枝。”
他伸手,將匕首遞給老五,笑靨如花:“你去幫我把她殺了,好不好?”
好不好?
“你,你到底是……”
“你不願意麼?”青年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她剛才可是要殺了我們啊,而且,她還是魔界中人……”
“可是……”
少女破口大罵,仿佛驗證了那人的話語似的。她狠狠地盯著一人道:“你們正道的人都不是好東西,都該死。你們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這裡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青年的聲音有種似有似無的蠱惑力,誘使人替他賣命,尤其是他的雙眼,細細看來,竟像是篆刻著某種咒文。老五看著那柄匕首,竟然有些恍惚。
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空歡的聲音:“容淇!”
“求是門,抱樸寺……罷了。”青年的神情忽然冷淡下來,尤其是在看見空歡的衣袍時,“礙事的人太多了。”
他一揮衣袖,匕首射出,直直射向容淇咽喉。容淇雙眼赤紅地看著他,眼裡有刻骨的仇恨,還有瀕死的絕望。
直到。
一個人,擋在了她的身前。
著僧袍的小和尚緩緩倒地。他的血在容淇眼前濺出一片清明。
少女看著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發抖的聲音:“為什麼……我剛剛……”
還把你推了下去。
空歡看著她,隻對她笑了笑,搖搖頭。
葉歸穆撲上來,他擋在兩人身前,低頭看插在痛苦□□的空歡背上的匕首:“這匕首有毒!”
老五看著葉歸穆,又看向莫靜:“你們……”
莫靜隻冷冷看他一眼,並不開口。
“你還沒搞清楚嗎?那個人,那個人
就是東疾山的主人!”葉歸穆大聲說,
“是他害了容淇,
害了那些人,是他抓了溫思衡!”
莫靜……是東疾山的主人?
這個看起來冒冒失失,柔柔弱弱的青年?
“老五,帶著穆寒山躲到我身後來!”葉歸穆站起來,調出了自己所有的本命法器。
而莫靜卻在這一刻笑了:“老五,你真的敢動嗎?”
他話語輕柔,卻周身升起威脅之意。
風聲蕭蕭,老五背著穆寒山,此刻進退兩難。正在此刻,他身後傳來聲音:“是嗎?”
組會上恐怖如斯的聲音,此刻卻如銀鈴般悅耳。就連葉歸穆也輕鬆了起來。他道:“你怎麼才來?”
而莫靜,也將眼眸轉向老五身後。他微笑道:“久仰大名啊,寧仙……”
“……尊。”
在看清寧明昧麵容時,他的聲音滯澀,眼眸睜大。
如看見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東西似的。
寧明昧沒有錯過常靜臉上的每一點微表情。在注視寧明昧的眉眼時,莫靜臉上流露出厭惡與憎恨之色,在注視寧明昧的鼻梁與下巴時,他眼中仍有憎恨,隻是表情變得複雜了一些——比起憎恨,還要更多一點類似於懷念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這樣的表情在常靜的臉上,隻有一瞬。
“想不到寧仙尊這麼快就來了這裡。”莫靜笑靨如花,“這一路上走得如何?縹緲峰的弟子溫思衡,如今我是完璧歸趙了。”
完璧歸趙四個字虧他說得出來。目睹溫思衡慘狀的薑幼蓉和老十七被激怒,立刻就想上去揍他。
寧明昧伸手攔住他們。
此人雖隻是元嬰後期修為。可他身上雲遮霧繞,又頻出陰招。
如今已經有一個溫思衡中毒。寧明昧可不想再來兩個。要知道老十七的下一篇論文馬上就要定稿。在這個節骨眼上,寧明昧可不能讓老十七出事。
寧明昧於是道:“完璧歸趙?莫靜師父對完璧歸趙的定義,還真是很有意思。不過恐怕,即使是在抱樸寺,完璧歸趙也不該是這個定義吧。”
此話一出,葉歸穆與老五十分震驚。莫靜的臉色刹那間就變了,且變得十分難看。他定定地看著寧明昧,吐出一句話來:“你都知道什麼?”
寧明昧推了推眼鏡道:“很多。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譬如……”
“你叛出師門,加入烏合眾,又來到東疾山,這一路走得,可真是顛沛流離、見多識廣。”寧明昧道,“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常靜師父……”
說到這裡,寧明昧頓了頓。而後,他在常靜陰沉的臉色中聳聳肩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給幾名弟子留下了用於感歎的時間。可惜……他們好像都不知道你是誰。在場唯一一個或許直到你是誰的人,此刻已經昏迷了。”
他指了指正處於昏迷狀態的空歡。
“各位弟子們,仔細聽一聽啊,這裡要劃重點的。”寧明昧用一種非常賤的語氣道,“我說常靜,
你們或許不知道是誰,那麼常清是誰,各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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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歸穆不愧是求是門中的高材生。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寧明昧的用意,並配合地以一種極其做作的語氣給出了這段回答。
寧明昧道:“是。這位常靜呢,就是佛子的親弟弟。”
這話倒是讓容淇和老五都瞪大了眼。葉歸穆在瞪眼後領會精神,又大聲道:“那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他啊?看來,他完全比不上他哥哥嘛。”
寧明昧道:“慎言,有的話,我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躺在老十七背上的溫思衡的膚色深灰。此刻常靜的臉色比溫思衡的臉色,還要黑。
這幾人一唱一和,自然是演給常靜看的。套路雖老,但十分有效。
堪稱殺人誅心。
許久之後,常靜才唇角扭曲地一笑:“是麼?你這張嘴,倒是和她非常像……”
寧明昧的下一句話讓常靜堪稱驚悚了:“哦?你指的是那位,你厭惡至極的嫂子嗎?”
常靜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驚還是怒。他驚於寧明昧竟然連這都知道,怒在寧明昧竟然用這來羞辱他。他眼珠流轉片刻,終於笑了,啞聲道:“看來寧仙尊對我倒是十分了解。不過寧仙尊有所不知,我對寧仙尊,也十分感興趣。”
“是麼?”
寧明昧抽出長劍,以劍氣畫圈。老十七背著溫思衡,拉著連曉。薑幼蓉和連城月一起幫著葉歸穆,把空歡和容淇挪到劍圈之外。
在挪動空歡時,一直沉默的容淇開口了:“我來抱他。”
她吃力地起身,抱著容淇往外走。葉歸穆看著她心情複雜,又難免怨懟。最終,他道:“你可算是把他害慘了。”
方才還揚著下巴,理直氣壯地說葉歸靜是莫靜害的、又不是她害傷的容淇此刻,卻低聲道:“……我知道。”
包圍圈裡隻剩下了老五。他背著穆寒山,又站在寧明昧和常靜之間,實在不知道自己此刻能不能移動。
寧明昧道:“老五,你出去。”
老五這才開始動。但他小心地把穆寒山放在了背麵。自己麵對著常靜倒退——以防他耍陰招。
隻是這一刻,常靜又冷笑了。
“我若是要出手,一路上有的是機會,何必等到此刻。”他說。
老五腳下頓了頓,最終,他依舊堅定地背著穆寒山,離開了此處。
風蕭蕭兮易水寒。寧明昧就在這片風沙中,對常靜道:“想必你也發現了,離開東疾山的結界,已經被我封鎖。”
常靜笑笑:“你想怎麼樣?”
“一般來講,我會給絕大多數的犯人一個勞動改造的機會。可惜,你實在是太過惡貫滿盈。”寧明昧搖頭。
常靜道:“想不到寧仙尊果真如此光風霽月、德高望重。”
寧明昧道:“要找你索賠的人太多,要上門來尋你的仇家太多。我算了下這筆經濟賬,把你留下,不太劃算。而且,你做實驗的手法不規範,招聘人員的手法也不夠正當。把你留在我這裡,實在是有點不夠劃算啊!”
……寧明昧這段話讓常靜沉默了好久。片刻之後,他意味深長地道:“寧仙尊這話,可不像是清極宗德高望重的修士該說的話啊。”
這話裡頗有點威脅的味道。可寧明昧卻笑了。他眼鏡寒光一閃:“隻要清極宗德高望重的修士,做了自己該做的事。那麼他說點自己不該說的話,又有何妨呢?”
常靜道:“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不說。”
“是不說,還是想不出來?”
“得給你留點懸念,好讓你在打鬥時思考分心。”寧明昧道,“請出手吧。”
常靜:……
既然身份已經被道破,常靜也不再偽裝。他手向空中一張,一根黑金的降魔杵,便出現在他的掌心裡。
棍杵是抱樸寺修士常用的本命法器。常靜在祭出本命法器後,打算看看寧明昧用的是什麼劍。
然後……
“你這也算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