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讓她出氣的果戈理沒有料到她的手勁兒這麼大,一下子被撞得發蒙,勉力撐著牆,按著額頭試圖找回自己的腦子。
“雖然打擾小情侶約會並不好,但必須要說,你們剛才的行為違反了異能者行為規範。”
虎杖悠一回頭看見了醒目的白發,差點得白毛PTSD的她頓時一口氣沒換上來噎住了。
害怕。
她弱小的心靈已經無法再經受一位瘋子的摧殘了。
也害怕自己遲早也會瘋,然後和這些家夥同歸於儘。
狠下心的她重新看向來人,鬆一口氣。
這位白發小哥雖然也很年輕帥氣,但他穿著製服。
虎杖悠不知道那是什麼部門的製服,但看起來很有軍人的感覺,一身正氣,看著就讓人安心。
她友好而期待地問:“您是?”
“軍警所屬獵犬小隊,條野采菊。”條野采菊覺得這個女孩子很有意思,所以大方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在短時間內,她的心情從緊張驚恐到冷漠麻木再到驚喜信任,讓他很想知道她的心裡路程。
“警察先生!”她激動地喊了一聲,險些喜極而泣,反手又給果戈理未能反應過來的腦袋來一下,讓他徹底失去意識,“這是個異能犯罪分子,您能把他抓起來帶走嗎?”
條野采菊頗為震撼,一時無言。
而覺得自己獲救了的虎杖悠單手提著一米八的果戈理走過來,異常誠懇地說:“我不騙人,這家夥之前追殺過我,還有同夥,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的異能和空間有關,可以傳送物體或者人,很危險的,您千萬小心,儘快把他關進監獄裡。”
“……您好像很熟練。”
有生以來,條野采菊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判斷。
這兩個人好像不是情侶。
虎杖悠聞言哽咽了一下:“我不想熟練。”
“聽起來您有一段很傷心的往事。”條野采菊拿出手銬給果戈理拷上,又給對方注射了抑製劑和昏睡劑,然後接過果戈理。
“往事不必再提。倒是您,閉著眼睛能看清路嗎?”虎杖悠看他業務也很是熟練的樣子,眼睛越發亮,當即打算和這位陌生的警察先生打好關係。
條野采菊:“我是盲人。”
她肅然起敬:“需要我送您嗎?”
“並不影響行動,事實上失去了眼睛之後我看得更加清楚,譬如說小姐您現在很想要我的聯係方式。”
條野采菊麵上的微笑逐漸麵具化,心底湧起惡劣的情緒。
人類總是害怕被彆人探知,特彆是在偽裝和說謊的時候,他因此收獲了不知道多少排擠,討厭和畏懼。後來便以玩弄彆人的心態為樂了。
“那確實。”虎杖悠點頭,直白地說,“那可以給我一個您的聯係方式嗎?”
這位警官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就適合抓捕厲害的犯罪分子。
唇邊的弧度逐漸抹平,在大腦放空了一會兒後,條野采菊鬼使神差地和對方交換了聯係方式。
能有一個把他當正常人的正常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能從傻逼隊友們的陰影裡走出來。曾幾何時,他以為隻有怪物才能接納自己,原來他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
對自己產生了錯誤認知和不必要的自信的條野采菊心情愉悅地扛著人走了。
而看到下屬扛回來另外一個下屬並且揚言要將其繩之以法的福地櫻癡,則是產生極大的興趣。
他決定去會一會那個報警的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此時依舊在熬夜工作的費佳突然產生了莫名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