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自己的情況,他想到某種可能。
如果是真的話,她就更有必要死掉了。
在心裡安排對方生死的假夏油遭遇了迎頭痛擊。
虎杖悠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假夏油的臉上,把對方打出去十米。
剛跟著夏油老師學的基礎咒力運用雖然簡單,但給她帶來了質變的提升,她這一拳破開了對方的咒力防禦,實打實地打到了假夏油的臉上。
假夏油感覺自己的腦子被打得嗡嗡作響,不用去醫院檢查也知道是腦震蕩,他捂著臉,甩了甩頭,睜開眼睛看對方的時候隻能看見模糊的重影。
他顫抖著手指著虎杖悠:“你……”
“你是什麼東西?!”
另外一邊傳來驚怒至極的聲音。
夏油傑看著某個和自己日常打扮一樣,青腫的臉上隱約可分辨的和他相似的帥氣五官,手也抖了起來。
五條悟發出了不合時宜的驚訝聲:“傑,這個人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哎!”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他拔高聲調,不肯麵對現實。
五條悟搖了搖頭,堅定自己的觀點:“完全一樣,除了腦子上有條縫合線之外,連咒力的構成都和你一樣哦。”
夏油傑攥緊了拳頭,心裡積蓄著滔天的殺意。
假夏油發現事情的走向非常不對,當即腳底抹油試圖跑路。
還沒有跑出去五十米,就被五條悟“友好”地捏住了肩,一回頭就見到對方拿下墨鏡燦爛地笑:“你這是去哪兒?這麼巧遇上了,不如一起聊聊?”
作為一個苟活了一千多年的邪惡詛咒師,羂索總是有很多方法使自己從危險中脫身。
但這不包括,同時從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手裡跑掉。
更彆說還有一個對他似乎了解不少的虎杖悠。
他被特殊咒靈五花大綁地捆著,夏油傑站在遠離他十米的地方,仍舊不願麵對現實,五條悟活潑又歡快地在夏油傑的耳邊形容他們兩個到底有多麼像。
夏油傑叫五條悟快滾。
五條悟:“你這麼說,我就要把你抓回高專了。”
突然記起自己是個咒術師對方是被通緝的叛徒了呢。
夏油傑擼起袖子,露出精壯的肌肉和猙獰的紋身:“打一架。”
假夏油的眼睛亮了亮,覺得自己機會來了。
“你這個打扮,讓我以為你叛逃之後去混黑了,不會吧不會吧?”五條悟狀似要跟夏油傑動手,卻突然拽過了假夏油的領子,殺死他身上的咒靈,“不得了,這個人還能用咒靈操縱哦~”
夏油傑轉身,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假夏油:“希望等會兒能從你的嘴裡聽到一些比較令我開心的消息。”
一行人最終找了個無人的樹林停下,打算就地審問。
虎杖悠給係統打了個電話,叫他趕緊滾過來解釋。
係統抱著一大堆伏黑惠他們給買的小零食落地,還自帶小板凳坐下。
其態度之囂張,令人側目。
虎杖悠一巴掌就拍他頭上:“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誰?”
係統一張嘴就說出了致命的答案:“披著夏油傑殼子的你媽。”
五條悟戰術後仰:“哇——人際關係突然就複雜起來了呢!”
夏油傑掐假夏油的脖子掐得嘎吱作響,忍不住有些表情猙獰地說:“你說什麼?”
虎杖悠張了張嘴,有種家醜不得不公開,又陷入奇怪修羅場的感覺,最終隻是虛弱地說:“你在說什麼?夏油先生不是好好地在這裡嗎?”
係統氣定神閒地拆了一包棉花糖,五條悟伸手不客氣地抓走一大把,兩個人互扯了一番頭發。
“混賬,你居然連小孩的棉花糖都搶!”
“你用著我的臉騙我的學生給你買的,當然算是我的。”
……
夏油傑一拳錘到旁邊的一棵大樹:“你們給我嚴肅點!”
五條悟拿了兩包零食站到了虎杖悠的另外一邊,一副不跟小孩的模樣。
係統惡狠狠地咬了兩口棉花糖,冷漠地說:“是不是夏油傑的身體,你們自己分辨不出來嗎?”
夏油傑看了看手裡鼻青臉腫的玩意兒,又感受著那股和自己相同的咒力,痛苦地撇過臉。
虎杖悠:“所以為什麼會這樣。”
“我之前不是說,我重新修補世界的時候出了一點大事嘛。就是他咯。”係統小聲逼逼,又機智地給自己套了一層能量罩。
“他是原世界線上不小心複製過來的。簡單解釋一下就是,他在夏油傑死後用占用你母親身體同樣的方式占用了他的身體,然後繼續乾壞事。”
因為是技術性錯誤,他也很頭大,所以直接給劇透了。
反正這邊的新世界線再怎麼發展,這裡的羂索也不可能偷到夏油傑的屍體。
虎杖悠突然生出一絲希冀:“所以說他不是我母親,隻是占用了我媽的身體嗎?”
係統無情地擊破她的幻想:“你就是他懷孕,他生的。不然你以為你異於常人的體質是哪裡來的?”
虎杖悠也痛苦地撇開臉。
五條悟看了看假夏油,又看了看虎杖悠,又看了看夏油傑,把目光放回假夏油身上,不禁帶上了敬佩的味道:“厲害呀。”
夏油傑強忍住掐斷這個假貨脖子的衝動,用隱忍的語氣問:“他為什麼可以偷到我的身體?”
“因為他。”係統指著五條悟。
五條悟指著自己:“我?”
係統:“對,就是你,在殺了夏油傑之後沒有讓人處理他的遺體,也沒有火化,才讓這個人有機可乘的。”
夏油傑沉默了。
他確實存了讓五條悟結束自己的想法。
但如果等待他的結果是這樣的,他寧願活著。
現在滿腦子都是係統那句“披著夏油傑殼子的你媽”的他,產生了一種把在場的人包括自己都埋了的衝動。
虎杖悠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凶狠地盯著係統說:“解決辦法是什麼?”
“他是屬於未來時間線上的人,你們殺不了他。所以隻有兩個方案:其一,讓這個世界的他殺死他;其二,等到他的時間線到來之後殺了他。”
根據靈魂的獨立性,兩個羂索之間必然隻能活一個。
但他的狀態又很特殊,所以把時間拉長了。
夏油傑閉了閉眼睛,直接掐斷了對方的脖子,又睜開眼問係統:“你又是什麼東西?”
係統驕傲地挺起自己的胸:“我是神。”
解釋自己的來曆太過麻煩,反正他現在確實算是這個世界內的最高上位神,這麼說也沒錯。
他扯了扯嘴角:“所以果然還是把世界毀了比較好。”
午夜的鐘聲恰好響起。
麵前的一切都消失,回到住所的夏油傑打開窗子,滄桑地點了一支煙,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操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