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獵犬所謂的放假,是指除了緊急任務之外,不會特意派遣任務。
他們並不是二十四小時呆在虎杖悠的身邊。
這給了她一些逃跑的機會。
三天後的下午,第十八次被抓回來的虎杖悠老實地給大倉燁子上供了新買的鯛魚燒,假裝自己隻是出門買點吃的,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燁子狠狠地咬了一口鯛魚燒,悠然說道:“在獵犬之中,我是最不擅長戰鬥的那一個,因此總要有其他的長處來彌補。就比如說我的偵查和反偵察能力僅次於條野。”
虎杖悠想起對方每次手撕活人,鋼鞭把人打到鬼哭狼嚎血肉模糊的樣子,對“不擅長戰鬥”這句話和其他人的戰鬥力有了新的理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我的異能不是戰鬥類型的,輔助作用也是以觸碰到敵人為前提的。以觸碰為前提條件的能力又相當的多,所以等於沒用。”
維持著少女體態的燁子難過地抱住虎杖悠蹭蹭:“所以上頭的狗東西老是給我安排一些潛入、審問和情報之類的任務,無聊死了,人家也想享受戰鬥的嘛。”
就像是隊長那樣,哪怕僅僅隻是站在那裡,都讓人覺得無敵,戰鬥時的英姿又是那麼的帥氣和美麗!叫她著迷。
而四年不見,成長結果驚人的悠也是那麼的討她喜歡。
虎杖悠:“……可是你不是每次潛入之後就把敵人都殺了嗎?”
“那就跟打掃垃圾一樣,不快樂。”燁子搖搖頭,語帶兩分期待,“還是悠你吸引來的家夥好玩。”
都是那種一看就是違法犯罪分子的家夥,不用花費心思確認對方是否無辜,而且實力不算太弱,有些生命力頑強還很滑溜,耐打,打得也爽。
虎杖悠扯扯嘴角,從喉嚨裡擠出兩聲笑來。
#論我在獵犬當釣魚魚餌那些年#
這個話題她能寫出一本書來。
大倉燁子跟她聊了會兒天,卻發現對方越來越心不在焉,眯起眼睛:“你在想誰?”
我這就去打死那個小妖精。
“……我有件事情現在要去做,等回來再陪你玩。”虎杖悠的臉色不太好。
她的記憶是按照時間同步回想起來。
雖然對現在的情況沒有太大的參考的價值,但那些在另一個世界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她不可能不在意,不擔憂。
她現在才同步到有關吉野順平的記憶,而早在三天前她就殺了真人,花禦和漏瑚也都被夏油先生收服。
但是她還沒有忘記,那個一直躲在暗處,怎麼也找不到的家夥。
那才是幕後黑手,而且現在有兩個。
夏油先生得到消息,已經去京都了好幾天,但也暫時沒有好消息傳回來。
順平隻是剛入門的新人,是很好的下手對象。
經過橫濱的氛圍熏陶,她也早就學會該怎麼去揣測一個壞人的想法了。
大倉燁子不太高興,但看見她的臉上的凝重,難得懂事地說:“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虎杖悠:“是咒術界相關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的。”
“那帶我去看你打架嘛。”
“是去保護彆人。”
“哦,那你去吧。”燁子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
倒不是很怕對方真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虎杖悠出門之後徑直朝順平他家去了,走到一半想起什麼事,給虎杖悠仁打了電話。
“悠仁。”
接到她電話的虎杖悠仁非常開心:“哎!姐,我剛做完訓練,喊我乾什麼都可以哦。”
她聽見訓練才想起來姐妹校交流會又要開始了。
這次悠仁是在和釘崎他們一起訓練。
這樣挺好的。
她:“想介紹個新朋友給你,如果他有意向的話,我希望他可以去高專和你們一起讀一年級。”
她給了對方吉野順平家附近的一處地址,讓他等會兒直接去那裡就行,自己則是打算去順平的學校看看。
雖然之前表示過可以承接打擊報複服務,但是對方存的是夏油先生的聯係方式,她根本不知道這倆人交流過沒有。
問題不大,她過去問問好了。
“下午好呀,美麗的小姐。”
虎杖悠一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和語氣就開始頭皮發麻。
要說橫濱那群人裡她最不想見的,非果戈理莫屬。
腦回路清奇,沒有拘束,神出鬼沒,異能難搞,還很閒。
但時代已經變了,果戈理。
她的手摸上腰上的刀,淡然望去:“果戈理,真是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果戈理摘下自己的帽子,從裡麵掏出一束玫瑰遞給她,“你還是像玫瑰一樣美麗。”
就是刺看著更紮人了。
沒關係,還是很可愛。
“我其實等這一天很久了。”
女孩的話叫果戈理產生了一絲迷惑,他遲疑地問:“難道你也很想念我?”
看著不像啊。
回答他的,是寒意湛湛的刀光,和刺痛皮膚的刀氣。
強烈的危機感讓他丟掉了手裡的花,躲閃起來。
虎杖悠舉著刀追了他三條街,砍掉他的帽子,削掉他的一截頭發,最後用術式將對方的空間割裂,讓他無可逃脫,最後踩著他,將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說:“您完全不悔過自己的行為是嗎?”
果戈理不在意地瞅了一眼差一點就要割破他皮膚的刀,後腦勺貼著地麵,眼睛倒映著天空和對方的模樣,反倒開心地笑起來。
“下次約會的時候,我會好好邀請的。”
判定這個人完全沒救之後,虎杖悠久違地撥打了異能特務科的電話,讓他們過來抓人。
對方人來得很快,她人也沒的很快。
“說起來,你知道澀澤現在在乾什麼?”
太宰治的這句話在她的耳邊回響。
她當時怎麼就沒有在事後問太宰詳細情況!
現在流的淚就是當時她腦子裡的水。
真是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澀澤龍彥做了好人之後,還乾起警察的活來了。
見鬼,這個連報警都不安全的世界還能好嗎?!
虎杖悠眼看著對方從街那頭走過來,直接一刀紮在果戈理的臉邊,惡狠狠地說:“給我老實蹲一周的監獄,不然我就認為你完全沒有悔過的心了。”
然後拔了刀就跑。
那速度,是她追果戈理時速度的兩倍,肉眼隻能捕捉到模糊的殘影。
剛看到她,眼睛一亮,麵帶微笑就打算跑過來的澀澤龍彥:“……”
他低下頭,血色的眸子盯著衣衫不整,形容狼狽的果戈理,神情比死神還要來的冷酷。
果戈理從地上站起來,摸了一把自己還健在的小辮子,掏出一頂新帽子帶上:“你來得正好,麻煩您把我抓進監獄呢~我答應了悠,要呆滿一周。”
澀澤:“你知道她這是要去哪裡嗎?”
“你要相信小醜的話嗎?”其實並不知道的果戈理進行了反問,並且成功激怒對方。
澀澤龍彥早就知道這家夥對悠圖謀不軌,但一直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沒想到這家夥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跟悠走得這麼近了,不僅見麵打招呼(?),還留下約定。
不像他,一出現她就跑。
“這個可以就地格殺吧?”他問身邊的警備人員,不等對方回答就點了點頭,舉槍朝著對方射擊。
子彈在果戈理麵前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是在澀澤龍彥的背後,路徑上是他的心臟,卻很快掉到地上。
白色的霧氣在周圍彌漫,被很好地控製到他們兩個人的範圍內。
果戈理反手就用準備好的小刀擊碎了異能頭上的寶石。
周圍的警備人員為兩人的熟練感到震驚。
果戈理笑著說:“我隻是想坐個牢而已,就不要試圖讓我犯更大的罪吧?”
澀澤龍彥陰沉地看著他,讓人把他帶走了,自己則是嘗試找一下虎杖悠。
橫濱少了太宰治的時候他就發現不對了。
但實在是沒有朋友,也不可能再去找費奧多爾買消息,所以他廢了點工夫,從政府那邊得知獵犬的兩人突然主動接了東京的任務,就也申請來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