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
她說的這個人是他嗎?
夏油傑被留下來跟天元共商大業。
悠獲得了短暫的自由。
她決定把這份自由留給一直沒怎麼出來的禪院悠。
禪院悠站在門口,忽然說:“悠很想要天元上人的學院建立起來嗎?你是咒靈不是麼?”
悠:“唔……我大概是不能接受無辜的人沒有理由地死去,所以希望這樣的情況變少。除此之外,我個人倒是無所謂。”
她希望每個人的死亡都是正確的。
不是因為誰想要吃自己,不是因為恰好路過某種打鬥場麵,不是因為他人的迫害。
自然死亡,戰士死在戰場上,武士死於切磋,為了救人而死,害死過彆人的家夥死於刀下……這些對她來說是正確的。
說起來她的觀念確實很不像是咒靈呢!
“我明白了。”禪院悠的目光和不遠處某個額頭上有縫合線的男人對上,柔軟又可愛地笑笑,“我會為了您的願望而努力的。”
——
深夜。
禪院悠回到禪院家取了一盞燈,提著燈緩緩地走在無人的回廊裡。
昏黃的光照出她的影子,將她的手裡的刀身拉得長長的。
“其實我跟大人您的相遇並不是巧合哦。”少女的語氣綿軟,甜絲絲的,但內容叫咒靈害怕,“被選中的不是我,而是您。”
“我的老師想要製造一個所有人都是咒術師的世界。他提出吞食咒物來獲取咒力的理論,咒物對普通人來說,是劇毒,所以他失敗了很多次,成功的也隻是一些沒有神誌的怪物。”
“兩麵宿儺是從百年前最強咒術師的屍體上誕生的,所以即使被殺死了,也會留下咒物。老師看中你,所以派出了我。”
悠:“……”
人類,恐怖如斯!
禪院悠推開一扇門,毫不猶豫地對著熟睡的人下刀,然後用咒力破壞了對方的身體。
“老師跟天元上人是完全對立的關係,所以為了讓您的願望更快實現,我會儘量為您掃清障礙的。”
禪院悠說完,彎了彎眉:“像老師那樣自詡摸透人心的人,肯定沒有想到我會倒戈。畢竟——誰能相信咒靈的善良和魅力呢?”
悠:“你這是……”
禪院悠:“像我這樣想得到咒術的人有很多,各個術師家族裡沒能覺醒術式的嫡係,想要長命百歲的大臣,想要保護自己的流民,什麼樣的都有。大家都在為他提供便利。”
“老師可以通過更換彆人的腦子來獲取對方的身體,所以除了這些人之外,他還標記了很多人。”
“我要把他們全殺了。”
——
半夜醒來的五條悟站在一位族人的房門口,麵無表情地和禪院悠對視。
禪院悠:“這是最後一個了。”
五條悟:“我自己會動手。”
沒有人知道六眼會看見什麼,所以有些妖魔鬼怪舞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好的。”
禪院悠乖巧地點頭,毫不猶豫地用刀割斷了自己的脖子。
血濺到五條悟的臉上,她的身體倒在五條悟的懷裡。
禪院悠身體裡的悠驚呆了。
五條悟驚呆了。
發現族人死後,追著咒力殘穢過來的禪院惠也驚呆了。
新封的禦三家其中兩家的家主在貓都睡著的深夜,驚天動地地打了一架。
被動靜驚醒的京都各處的人,很快又傳出各種慘叫。
這天晚上死了太多的人。
殺人凶手都死了。
誰也不知道那個曾經因為救過很多的人而享譽京都的禪院大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隻知道五條家和禪院家自那天晚上之後變得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來。
宿儺把自家妹妹從墳裡刨出來,將咒力分給對方,非常拽地說:“你對人類有什麼看法?”
悠驚魂未定地說:“人類……當真是恐怖。”
“還救他們嗎?”
“救。”
宿儺把自己這個不思悔改的妹妹狠狠地打了一頓。
然後被路過的咒術學院新任老師見義勇為地一頓打到半死,狼狽離開。
夏油傑憐愛地伸手擦掉悠臉上的泥土,在被對方蹭了蹭手心之後,語氣溫和地說:“你現在又完全是個咒靈了呢。”
悠:“……剛才他不是也在嗎?你為什麼不考慮他?”
他們倆好歹也有幾個月的交情了吧?
她還把他介紹給了天元大人!
這個人類的心是用石頭做的也該於心不忍了啊,難道說良心被咒靈吃了?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鐵石心腸的男人將兩根手指舉到她麵前。
“一個選擇是,被我吃掉。”
她:“另外一個呢?”
“嫁給我。”
多年以後,夏油先生的妻子語重心長地對即將獨自出門做任務的學生說:“要遠離長得好看的人,特彆是長得像狐狸的。”
學生們鄭重點頭:“我們懂,因為長得好看的人特彆會拆家。”
悠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又沒了的房子,強忍哽咽地說:“沒事,又可以換新的。”
平安京不也每年都在被毀滅和重建麼,習慣就好。
反正比起叫她去給惠還有五條調解關係,她寧願讓夏油傑和他們一起拆家。